垂落在床榻外沿的发梢还滴淌着水珠,他脸上也沾了水滴,湿润润的。
他便半睁着眼,静悄悄地望着屋顶。廊下的灯火匀了两分在他眼里,他似醉着,又似始终如一地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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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殷珩一边执笔写着东西,一边淡淡吩咐崇咸道:“找一批人,去北境。”
崇咸心下一凛,道:“属下会尽快安排好。”
殷珩头也不抬道:“入金麟,去打探老王爷与北琅人的关系。”
到底还是要往这方面去查了。他不能等着别人把刀架他脖子上,再来告诉他某些事。
话题点到为止,崇咸心里便已一片清明,低声应道:“是。若有相关的人,可要带活口回来?”
殷珩手里的笔顿了顿,道:“不必。紧要的找地方看起来,非紧要的照惯常处理。”
崇咸从书房出来时,遇到崇仪正站在屋檐下。
崇仪见了他,冷哼一声,调头就走。
孟娬和烟儿看她那态度,似乎比以前更加嫌弃崇咸啊。
就连院子里乘凉的娇娇壮壮都昂着小脑袋,看看崇仪,又看看崇咸。
孟娬便一本正经地劝道:“大家都是兄弟,能有什么隔夜仇呢。崇仪,人家崇咸到底怎么惹你了,你这样不待见他。”
崇仪斜乜了崇咸一眼,冷冷道:“他就是个禽兽。”
孟娬和烟儿一脸恍然地长长“哦——”了一声,道:“你能不能说具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