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用晚饭的时间少之又少,多是在外应酬。
京里人事关系复杂,他想在这里立足,方方面面都得主动去结交。
以为都是些仗义慷慨的正人君子么?
经商这行,又是在这京城,个个都老奸巨猾,不怀好意的多了去了。
随从只顾驾车往家里边赶。
到了家门口,管家出来和随从一起把旭沉芳搀进去。
管家看了看旭沉芳的样子,直叹气,边进门边道:“公子再这般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
管家有时候甚至想劝他,在原先的小城里步步稳打稳扎,慢慢发展壮大不好么,为什么偏偏要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来孤军奋战?
为什么,管家也知道为什么,所以他劝不出口。
旭沉芳一进门就吐了,吐得眼眶泛红。
随后洗漱了一番,灌了两碗醒酒茶,就往那榻几上躺下了,还不忘吩咐管家:“一会儿账本送来了搁我桌上,我睡会儿再看。”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铺子里送过来的账本,一次比一次好看。
这一年里,旭沉芳在这里落住了脚。
管家应下,转身还不待出房门,就又听旭沉芳嗓音微哑地提起:“上次温老板送的两名美妾——”
管家答道:“在别宅里呢,有公子指定的人专门调教。温老板送她们给公子,无非是想探听公子的秘密,只不过她们现在却似乎时时惦记着公子。”
旭沉芳嫌窗外的光线太过刺眼,抬手以手背挡住双眼,那眼角的泪痣欲滴,近魅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