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甫一抬眼,就看见了那边的萤火,不由住了住脚。
那漫天流光飞舞下,只见孟娬回眸一笑,殷珩坐在轮椅上,认真地看着她。
旭沉芳知道,两人之间再也容纳不下第三人。所以他就只站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当他们眼里的风景只有彼此时,他眼里的风景是他们。
良久,旭沉芳抬脚转身,避开了两人的方向,往山庄里面去了。
或许他不配得到世上最好的,但是谁都有权利守护这份最好的。
若不是第二天旭沉芳懒洋洋地出房间来,孟娬都不知道他竟然回来了。
孟娬见他一脸睡意惺忪的样子,不由问:“你昨晚什么时候来的?”
朝阳照亮了山庄前面的半块空地,地面生长着的青草还泛着莹莹水露,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小巧可爱。
旭沉芳便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舒展四肢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道:“昨儿个半夜里来的。经过阿娬表妹的房间时,啧啧,那呼噜打得,跟鸣鼓打雷似的。”
他眯着眼扶着脖子仰头伸展,长叹一口气,悠悠懒懒又道:“王行,你与阿娬定了亲,就不怕以后每晚睡觉时就跟要上战场似的吗?”
话音儿一落,孟娬冷不防飞脚朝旭沉芳踹来。
旭沉芳虽没回头看,身形却灵活地勘勘往旁边一闪,再回身时,却是满脸笑意道:“阿娬表妹,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动脚的作甚?”
孟娬捏了捏手指骨,道:“很久没揍人,痒。”
她追着旭沉芳打了一阵,回头跟殷珩解释道:“阿珩,我不是个打呼噜的人,这厮乱说!”
旭沉芳道:“你打没打呼噜,只有醒着的人才知道,你睡着了怎么会知道呢?”
今天一天,旭沉芳难得忙里偷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