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寂静无神,禀事的宦官头紧紧扣贴在地上,不敢出声。
侍女悄无声息的将地上碎瓷清除,跪在地上用棉布仔细擦干净水渍,反复察看确认干净后才从侧面暗处退下。
“是谁干的?”秦玦换了盏茶,面色严肃,这紧要关头失去了一枚至关重要棋,如同打乱了他的所有布局。
重新扶持一位权倾朝野的丞相没个三年五载是不行的。
霍怀照从门口进来,“谁都有可能,二皇子派系,陛下或者在暗处盘踞各州的门阀士族都可以是凶手,毕竟迁都案牵连甚广,其中的水深着。”
他径直走了进来端起一杯茶,一仰而尽,他才收到消息就赶进宫,可渴死了,茶水润了喉接着说道:“现下只要焦巳一死那么就可以组织一切,哪怕他是丞相也会有人不惜代价将他杀死。”
秦玦看向霍怀照,手指轻点桌面,“找个人暂时顶替丞相之位,不惜代价保下丞相之位,回去罢,急得我交代的事。”
霍怀照苦着脸,长长啊了一声,“太子表哥,我才来你就赶我走,椅子都还没有坐热。”虽这样说但是却老实的出去,顺带将门阖严实。
他得好好端看这盘局,不要叫一些小虫子扰了方寸。
对着空荡的大殿问道:“秦蝉玉那里有什么动静?”
一道人影从旷芜的宫殿暗处出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的回禀,“小公主那并无异样,一直在自己苑里,不曾下山。”
不是她……
还以为真有什么手段,原来真的是个草包公主,若不是前一阵欺辱过她的一个世家公子忽然意外而亡,他也不会有怀疑而特派人手监视,果然只是意外罢了。
秦玦仰靠在椅子上将头没入暗处,轻呵一声,挥手示意退下。
院子里温迟春斜挎着包袱,换上了道袍坐在院中央的糙打石桌前。
大娘去山涧边盥洗回来打开院门,一道容色瑰丽,气度清雅如画中走出的仙人般身影背对着院门坐在院中。
女子身着一席道袍,腰间用择下的藤条收束,乌发被一只枯树枝浅浅绾起,朴素的着装却让人不敢随意趋近无端起了一份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