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给他夹一筷子,恐怕秦翼又要瞪自己了。
欧阳月无法,只得抱怨道:“小初初就是这样,偏心得很!”
杨初初摇头晃脑:“没有的……没有的……”这样子有些滑稽,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不少弟子还要去守药炉,便先走了。
只留下秦翼、欧阳月了。
秦翼还要喝酒,杨初初按住他的手,道:“爷爷,别喝啦!会醉的!”
秦翼皱了皱眉:“啰嗦。”
这语气听着冷漠,但杨初初已经习惯了他面冷心热的性子。
这两年来,杨初初将秦翼的轻功,学了个五六成,保命是足够了。
若不是因为傻公主人设,她还真想好好跟他学些其他的。
秦翼今晚看起来,心情格外不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欧阳月皱眉,数落道:“我说秦兄,你这认的孙女,对你算是不错了,你总这么凶巴巴的,算怎么回事?”
秦翼凉凉道:“我与孙女说话,干你何事。”
欧阳月怒了:“你个臭老头,认个孙女了不起啊!?”
两人关系好时,欧阳月一向称呼秦翼为“秦”兄,当准备吵架之时,则改为“臭老头”。
两人时不时吵架,但欧阳月一直也没有真的赶秦翼走,秦翼便也一直住着。
秦翼冷冷淡淡:“就是了不起。”
欧阳月被气笑了:“你这孙女,也是我徒弟,你可只有一半呢!对了,你自己的外孙呢?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他过来?”
秦翼面色微顿,放下酒杯,道:“在北疆,忙。”
杨初初一听,笑道:“我也有认识的人,在北疆!”
杨谦之道:“前辈的外孙,是做什么的?如今北疆战事频起,也不算太安全……不过好在今年的两场战役,北军都得胜了。”
如今剌古已经吞并了一半的北剌,实力大增,开始骚扰大文边境,但一直以来,都是小打小闹。
直到上个月,双方大规模地开战一场,武平侯的军队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一夜之间,剌古退回了自己的边境。
短期内,剌古应该都不敢再来挑衅了。
秦翼听了杨谦之的话,面色沉重了几分,没有说话。
杨初初道:“爷爷怎么了?”
秦翼默默放下酒杯,扔下一句话:“难喝死了。”
说罢,一甩袖子,就走了。
欧阳月还坐着,气得破口大骂:“你喝了老子的酒,还敢嫌弃老子的酒难喝!?”
这欧阳月虽然是个颜控,喜欢好看的东西,但是生气起来,也是粗鲁得很。
秦翼没理他,越走越远了。
欧阳月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道:“罢了,看在臭老头可怜的份上,不骂他了。”
杨谦之下意识问了一句:“可怜?”
杨初初也有些好奇:“是因为,爷爷的外孙,不来看他吗?”
欧阳月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何止……你难道没听你爷爷说过,他女儿的事?”
杨初初微怔,摇头。
欧阳月嗤之以鼻:“我就说,你是个假孙女!连这都不知道!”
杨初初:“……”
被他这么一提,杨初初不禁好奇了起来:“爷爷有什么故事吗?”
欧阳月神色平静了几分,淡淡道:“其实,也过去许多年了……臭老头这个人,一直独来独往,脾气又坏,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想不开跟了他,还为他生了个女儿。”
杨初初默默听着,杨谦之也看向欧阳月:“那……前辈的女儿现在在哪?”
欧阳月道:“早就不在了。”
空气凝固一瞬,杨初初蹙眉:“怎么回事呀?”
欧阳月抿了一口酒,叹了口气:“臭老头的女儿,自小便是个美人坯子,简直人见人爱,臭老头就是百炼钢,也被女儿化成了绕指柔,一直百般宠爱。他女儿长到十几岁,在江湖上已有美名,加之臭老头的剑法又独步武林,来求亲的人,那是络绎不绝。”
欧阳月的酒杯空了,杨谦之默默为他添酒。
欧阳月继续道:“后来,她无意间,在山下救了一个人。”
杨初初嘴角抽了抽,难不成是美人救英雄的老套戏码?
欧阳月道:“那小子是京城人士,说是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无父无母,在山下遭了埋伏。”顿了顿,他又道:“小丫头自然就将他救了回去……那小子伤好以后,却非要拜臭老头为师,可臭老头家学渊源,一向是不传外人的。”
杨谦之想了想,道:“所以,那人便追慕前辈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