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被简行之一问,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人总想要个输赢嘛。”
“去洗澡,洗完澡我给你涂药。”
“哦。”
秦婉婉觉得有些兴奋,但还是克制住躁性去洗澡。
洗完澡回来,就看简行之坐在窗边,秦婉婉擦着头发走出来,简行之拿着药走到床边坐下,把她手拉过来,开始涂药。
她没受什么伤,主要就是手心握剑被震破皮。简行之低头给她涂药,和她说着今天她和谢孤棠对战可以改进的地方。
秦婉婉听着,有些高兴,点着头,过了一会儿后,她小心翼翼问:“师父,其实我现在是不是挺厉害了?”
“当然啊。”
简行之挑眉:“你都能在谢孤棠手下走十二招,可厉害了。”
“那太好了。”秦婉婉有些披着被子,看简行之给她涂药,颇为激动,“我早晚要赢过谢孤棠!”
简行之动作一顿,片刻后,他点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这什么逻辑?
秦婉婉奇怪看向简行之。
要想赢过谁就是喜欢谁,那她在这天底下第一喜欢的男人难道不是简行之?
她做梦都想踩爆他的狗头。
“我觉得,也就一般般喜欢吧。”
秦婉婉感慨,简行之涂好药,抬手在她手上一抹,秦婉婉的手变得白皙细腻。
简行之站起身,吩咐她:“好好休息吧。”
秦婉婉点点头,简行之走出门外,给她关上门。
回到屋中,简行之不知道怎么,总觉得有些发闷,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睡觉。
他鲜少做梦,那一夜却做了个噩梦。
梦里他看见秦婉婉凤冠霞帔,朝着他慢慢走过来,他愣愣看着秦婉婉,他有些看不清她面貌,想来也是,其实她真实长什么样,他也并不知道。
可那时候他觉得长什么模样都不重要,反正都是他徒弟,他就看秦婉婉走到他面前,他正想拉她,秦婉婉就跪下了,然后抬手给他端起一杯茶,恭恭敬敬:“师父喝茶。”
简行之一愣,随后就看谢孤棠也跪在旁边,穿着新郎官的喜服,举着茶杯:“师父喝茶。”
简行之茫然看着他们两,画面一转,他突然就穿得破破烂烂,谢孤棠把他的包袱猛地砸到他怀里,气势汹汹指着他:“北城是我妻子,这里是我谢府,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你就算是师父,也不能靠近她!”
他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拿着包袱,像个乞丐一样,愣愣看着大门,大门里的秦婉婉被谢孤棠拉在怀里死死抱着,他打她,就像晚上切磋时那样,一次又一次把她打倒在地。
柔弱的秦婉婉被打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朝他伸手喊着:“师父,师父!”
当时雨好大,大雨迷离了他的眼睛,他踉跄着冲过去,看着大门猛地合上,然后他倒在门口,无力拍打着大门,痛哭流涕:“北城!北城你开门啊!谢孤棠,你放开北城!她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孩子?
什么玩意儿?!
这句台词让简行之猛地惊醒,他喘着粗气,感觉头顶全都是汗。
他在黑夜中擦了一把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这梦太可怕了,这是什么东西?
他不敢再睡,赶紧起身,洗漱之后,提着剑走了出去。
天还没亮,谢孤棠也刚提着剑走出来,就看见一脸黑气的简行之,颇为惊喜:“前辈?”
“哦,”简行之看见谢孤棠,意味深长说出一句,“是你啊。”
“前辈也来练剑?”
谢孤棠有些拘谨:“若前辈不介意的话,不如切磋一番?”
听到这话,简行之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好啊。”
秦婉婉这一日起得很早。
简行之早早进来,帮她洗漱后,秦婉婉主动提出:“师父,我今天要和谢道君切磋吗?”
“不必了。”
简行之替她把袖子系紧:“今天你有的是架打,别找他了。”
“嗯。”
秦婉婉乖巧点头,简行之看着只到自己下巴的小徒弟,想着昨夜梦里被打哭的样子,心里颇为担心。
其他人打她都没轻没重,他不放心,只有自己动手,才知道能打成什么样子。
但这些担心他都收敛起来,给秦婉婉袖绳上打上最后的蝴蝶结后,才领着她出去。
等出了门,秦婉婉才发现谢孤棠的脸上全是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