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罢,又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今日新官上任一天就抓了洪文涛,司,我是不是惹了大麻烦,陛下明日会不会斥责我?”
完忘了己把洪文涛狠揍二十大板,打得对方哭爹喊娘的场景了。
杜陵春从前被那些笔杆子指鼻子骂阉人的时候都有这么生气,他闻言指尖缓缓攥紧,面无表情的阴鸷道:“你该如何便如何,陛下纵要训斥,也训不到你头上,一个逗猫走狗的混账东西,莫说抓了,就算杀了又如何。”
孙琢玉闻言不乐的轻咬住了他的耳垂,在他耳畔皱眉低语道:“司不许骂他混账。”
这是专属骂称,不能让人。
他爱浓厚,从不敛藏于,总能让杜陵春知晓他的在乎。
杜陵春被他气笑了,一日比一日安稳,声音逐渐消弭于二人厮吻的唇齿间:“傻子……”
夜间就寝的时候,杜陵春依言好生“陪”了他一晚。被翻红浪,落月摇情。孙琢玉不安于床榻上,换了许多姿势,人折腾的够呛。
月色透过窗纸,书房照得朦胧一片,隐约可见椅子上有两道纠缠在一起的人影。杜陵春眼睛上蒙一条绯色的腰带,系在脑后,因为视线受阻,只能不安又敏感的攥孙琢玉的肩膀。
他声音断断续续,肤色白皙,像一块上好的玉石,衣带绯艳,对比分明:“别……别在这……”
孙琢玉从身后拥住他,亲昵蹭了蹭:“司怕什么。”
混账这个词果然只能用在孙琢玉身上,用在洪文涛身上实在是“屈就”了。
杜陵春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己,只觉在黑夜的掩映下,己愈发狼藉起来。他难堪又惶恐的想躲开,次次都被孙琢玉拽了回:“司怕什么……”
孙琢玉与他抵死缠绵:“司不必怕,我喜欢司……”
杜陵春识恍惚,唯一的感觉便只有身后炙热的怀抱。墨发在肩头缓缓倾泻,眼角眉梢都添了一份稠丽。他无力仰头,双目涣散难以聚焦,中一片清明。
恍恍惚惚的想到,他也喜欢孙琢玉呀……
窗外树影婆娑,仅留一池枯荷,待到雨落,又是一番别样美景。
世上有不透风的墙。京兆府陡然惊现无名女尸的事风一样传了出,被人添油加醋,说是女鬼索命,闹得人惶惶,就连皇上也听说了,下旨命孙琢玉好生彻查。
府衙内的仵作花了三天时间才把尸体体内的蜡块处理干净,只是肚腹内的五脏早已损坏,再加上死亡时日太长,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线索。
孙琢玉忙里偷闲,趴在堂上打瞌睡。他这日把楚连江积压下来的零碎案子审了一遍,累的够呛。然而还等眯一会儿,仵作就抬那具女尸过来找他了。
孙琢玉看见那尸体就觉瘆得慌,他下识坐直身形,扶稳官帽,瞪了仵作一眼:“你不验尸,抬过来做什么。”
仵作茫然道:“大人,不是您吩咐的吗,让属下这尸体清理干净再抬给您看。”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孙琢玉后知后觉想起己确实这么吩咐过,拎衣袍下摆步下台阶,走到了那尸体旁边,询问仵作:“可有找到什么贴身物件?”
仵作摇头:“此女子身上无香囊无玉佩,帕子上也未绣名字,实难查到身份。”
孙琢玉掀开白布,见那尸体的嘴仍旧大张,合都合不拢,好在里面的蜡块已经清理出来了。看了眼尸斑和腐烂程度,又掰开她的指甲检查一番:“此女子死了已有十五日以上,指缝有石灰,被人用秘法保存过,故而不腐。”
仵作倒是想到孙琢玉也懂这个,略有些诧异,随即道:“大人说的不错,尸体确实用石灰贮存过。”
孙琢玉看了看女子的牙口和面相,粗略估计对方大概十八岁出头的年纪,怪年轻的。这么一个大活人丢了,怎么就人来认领呢。
文仲卿刚好抱一摞画像经过,孙琢玉见状直接把他叫了过来:“这女子的画像你可张贴出了?”
文仲卿也是愁的慌:“大人,已经命人四处张贴了,但就是人来认领,这女子兴许不是京城人士,属下准备让人附近州县张贴画像,看看有有消息。”
他还算聪明,事情一切都打点的妥妥当当,都不用吩咐什么。
孙琢玉想这女子一看就是被人故杀害的,如果凶手是近亲,故隐瞒不报也不是有可能。他从地上起身,准备找副手套来重新找找线索,眼角余光一瞥,陡然发现了文仲卿怀里抱的一摞画像。
“唰——”
孙琢玉直接从他怀里抽了一张纸过来,待看清上面画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傻了,目光震惊的看向他:“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
#哥谭小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