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在沙发上坐了半晌,似乎终于欣赏够了沈润痛苦的样子,让人把他带下去换身衣服,然后送去警局,视线看向盛川,一双眼黑白分明,唇角弧度微冷:“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变成个样子?”
盛川想那还用说,被你揍的呗,次自证清白:“他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沈郁头也不,忽然冷冷问道:“那你被他收买接近我的事呢?”
句话在寂静的客厅内陡然响起,如投石入水,激起涟漪无数,他说这句话时,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却让人从骨子里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盛川早知道有瞒不住的一天,沈润肯定把自己抖出来了,听见他样说,还是下意识看了过去,却见沈郁坐在沙发上,周身气息阴鸷,显然他现在的情并不算好,甚至可以称得上糟糕。
此时盛川脑海中得出了一个死亡等式:沈郁情不好=要发泄=自己遭殃
此时客厅里并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只剩了他们两个,盛川踩过地上那一摊蜿蜒的血痕,然后走沈郁面前倾身蹲下,茶色的眼睛永远通透温润,让人永远都猜不到他里在盘算着什么瞎话:“……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恨我?”
沈郁闻言,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漫不经心勾起盛川的领带尾端,在指间绕了几圈,然后倏的收紧,迫使他倾身靠了过来,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你觉得只是小事?”
他幽暗的眼中陡然升出一簇野火,烧的噼里啪啦,多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阴翳,盛川的戏耍与玩弄令他感到愤怒,连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掌。
盛川说:“我确实是为了钱接近你的……”
话音未落,他颈间的领带就倏的被人攥紧,窒息感瞬间涌上,盛川顿了顿,直视着沈郁的眼睛继续道:“是我没想过要害你……”
他缓缓覆上沈郁紧绷的手背,掌温热,无声软化着对方尖锐的情绪:“我如果真的想害你,为什么要给你治病,为什么要帮你找出凶手?”
系统想那是因为我逼的呀,个宿主忒不要脸。
沈郁目光刀一样在他身上刮过,似乎要剖开他的皮肉看看里面那颗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似笑非,语气阴沉:“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盛川神色不变:“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
他幅漫不经心的模样显然惹怒了沈郁,话音刚落,就被攥着衣领按到了沙发上,耳畔响起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到现在还想骗我?!”
盛川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沈郁紧绷的拳头,想起刚才沈润凄惨的下场,不知哪里来的气,反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微微用力制住他的四肢,压低声音道:“如果你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假话,那我解释多也没用。”
沈郁脸色阴沉的吓人,冷冷道:“三秒钟时间,松开你的手!”
盛川想起门外站着的黑衣大汉,却没动,他在赌,赌沈郁还是有一软,无声攥紧对方的手腕,在他耳畔问道:“我不松的话,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他有一双蛊惑人心的眼睛,里面清楚倒映着沈郁的样子,说话时热气喷洒在耳畔,余息氤氲,仿佛又到了酒店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么贴着沈郁的耳朵亲吻逗弄的。
沈郁以前最喜欢他样看着自己,一想起都是假的,又恨的想喝了他的血,无声眯眼:“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盛川竟然笑了:“你杀了,我才信。”
他说完,垂眸看向沈郁,清俊温雅的脸总是那么具有欺骗性,片刻后,忽然毫无预兆的低头吻住了他,单手扣住他的后脑,熟练的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沈郁瞳孔骤缩,第一反应就是踹开他,却被按住四肢动弹不得,盛川太熟悉他的身体,轻易就可以令他丢盔弃甲,一点一点的将空气尽数掠夺干净,指尖在他腰侧的敏感点来回按揉抚摸,泄尽了身下人所有的气,直到下唇陡然传来一阵剧痛,才动作一顿,紧接着被一把推开。
盛川跌坐在了沙发上,他衬衫微皱,领口开了几颗扣子,一缕头发滑落下来,将那份斯文败类的气质体现得淋漓尽致,伸手摸了摸唇,才发现被沈郁咬出了血。
好吧,以前亲一亲就能哄好的招数好像不怎么管用了。
沈郁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凌乱,唇瓣因为刚才的一番厮缠微微红肿,胸膛起伏不定,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别的,目光阴鸷的盯着盛川,像是要把他碎尸万段。
个时候不能怂,怂了你就输了。
盛川无意识摸了摸下唇,牵起一阵密密的刺痛,一副放弃挣扎的样子,抬眼看向沈郁:“你要杀就杀吧。”
做错事的时候,如果被捉了个现行跑不掉,就干脆利落的认错,争取宽大处理,是盛川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沈郁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喜怒难辨的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
盛川可从来没么想,沈郁性子有多横他是知道的,天都敢捅个窟窿出来:“我说了随你处置,不骗你。”
沈郁一开始确实是疯的,后来就渐渐的恢复了神智,他一直装疯卖傻,除了想调查车祸的真相,就是想看看盛川会怎么做。
个被沈润收买、怀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