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给未来太子妃的聘礼也不老少呢?一百二十台,压得马匹都快走不动了。”
“嫁妆送过去,下个月就是两人的婚事,据说琉璃阁彩衣阁和花朝阁的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开的,大婚前后十天还会在西城施粥。”
“太子妃心底可真善良啊!”
“咱们大楚的太子殿下能文能武,要娶的太子妃也是名门贵女,还心地善良,想必咱们大楚以后会越来越好。”
“听说太子妃开的铺子里只招女工,我们胡同巷子里就去了十几个,学了刺绣画画写字,月钱还丰厚。”
“真羡慕啊,就连自家儿子都学不了字,那些女工却能学。”
孟雪音浑身一僵,猛地抬头常日劳累眼睛带着血丝看向几个正在说话的妇人,她去过的彩衣阁竟然是苏锦梨开的,怪不得她没有被招用?!
几个妇人被她骇人的眼神一看,吓得喊回去,“吓死人啊你?”
“真晦气!”一个妇人翻了个白眼。
“走走走,我们去别处洗,免得招惹了霉运。”几个妇人迅速转移场地。
孟雪音跌倒在地上,双目无神望向河面。
苏锦梨,苏锦梨,苏锦梨……
她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她怎么就能这么好运呢?
上辈子嫁给了顾凛池,顾凛池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她就是受人艳羡的侯夫人。
这辈子没了顾凛池她又能嫁给太子,太子也没有像上辈子那样死在半年以前,自焚而亡。
孟雪音感觉自己不像是重生的,反而苏锦梨像重生的人一样。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孟雪音有一瞬的疯狂。
如果……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要是把这个猜测说给太子听,是不是两人的婚事就作罢了?
孟雪音从地上爬起来,连衣服也不管了,任由它在河面上漂走,匆匆离开。
苏锦沐被外放的时间一而再再而三推后,干脆就先在朝中领了个职位,等成婚后再做决定。
锦梨的婚事要在苏锦沐和谢氏嫡女的婚事后面。
丞相府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办了两场婚宴,忙得崔清兰脚不沾地,好在苏锦沐婚事的时候有锦梨帮忙,锦梨婚事的时候又有新晋大嫂谢氏和礼部的人帮忙,总算顺顺利利。
大婚当日,景深早早就穿戴好,等礼部的吉官报时。
吉时一到,他就大步出宫上马,带着接新娘的娇子绕城一周再到丞相府。
苏锦沐很是小气,记恨自己曾为妹夫多次跑腿,硬是拦着不让景深进门。
幸好除了苏锦沐,其它阻拦的人都没有过多为难,景深最终才能进屋。
彼时锦梨红盖遮头,屋内还有许多曾经的好友,见太子一进来就看着锦梨发呆,不由笑出声。
拜别父母,锦梨由大哥背着从大堂到门口上轿,苏锦沐嗓子发紧,头一回红了眼眶。
“梨儿,保重。”
景深保证道:“大哥,我会好好对锦梨的!”
苏锦沐:……虽然你这样说,但我还是很不开心。
另一处的宴席在太子殿,宾客多是年轻的世家公子,丞相府这边反而是上了年纪的夫人老爷。
拜过皇帝和先皇后的牌位,锦梨被送入洞房。
许嬷嬷上前问:“娘娘可要用膳?殿下吩咐过了,小厨房已经备上了娘娘爱吃的饭菜。”
锦梨抿唇笑了笑,“那就有劳嬷嬷了。”
用过膳,一直到深夜,景深的脚步声才在殿外响起。
锦梨听到,那脚步声起初急促紧密,到了门口却停顿了很长时间才听到门被推开。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屋内只有两人,红烛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锦梨无声笑了笑,而后开口问道:“是殿下吗?”
“是,是我。“景深紧张地抿唇,“阿梨,你吃过了吗?”
“哈!”锦梨轻笑出声。
景深有些无措,双手双脚不知道该往哪处,“你……阿梨……我……抱歉。”
“你不过来吗?我脖子疼,头上的钗环太重了。”锦梨透过红盖头,望着门口那道身影。
“我帮你!”景深大步上前,他过来后却发现,自己要掀盖头,他找到放在桌边的称,挑起盖头一角,随着动作,心跳越来越快。
最后望到女子笑意盈盈地脸庞时,景深动作顿住,心脏狂跳,轻唤一声:“阿梨。”
锦梨:“深深?”
景深耳朵霎时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