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离去时,远山长青,旭日明媚如玉。
只有应老爷一人来送他们。不过他身后还浩浩荡荡跟了一群仆从,乌泱泱堆在应府门口,看上去很是热闹。
散兵旋身欲走,应老爷叫住他,将一个软鼓囊囊的包袱递过去。
对上少年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一些干粮,拿着路上吃。还望贤弟和……”他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中规中矩的称谓,“荧小姐不要嫌弃。”
荧:?!
什么时候就成了贤弟?散兵这种人,不当人家的大爷就算了,还当弟弟?开玩笑吧!
散兵对此倒是没什么惊异,只淡淡地接过:“多谢。”既不热络也不生疏。
荧:???
她简直要怀疑身边这人是不是被调包了。
她的“你没事吧”脸一直持续到出了城,散兵终于受不了她的颜艺,余光瞥她两眼,没好气地问道:“你这什么表情?想问什么直接说。”
“那好吧,我问了你别生气。”荧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小心翼翼道,“你被调包了?还是夺舍了?”
散兵:“……”
山间小道崎岖不平,她那边要高出一大截,以至于两个人的身高几乎要持平。散兵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她,她也跟着停下,扭头。两个人视线相交,结果只有她被人狠狠敲了一脑壳。
不怎么痛,只是听上去响亮。荧低头捂住脑袋,看到少年人淡色莹润的薄唇微微一抿,抿出点儿鲜红来,像某种诱人的糕点。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过了半晌,散兵说,“你被夺舍了我都不会被夺舍。”
荧重新抬起头:“我看你脑子才有问题。你干嘛要和那个应老爷以兄弟相称?他年龄都够当你爹。”
散兵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臭:“我没有父亲。”
重点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