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似乎并不能理解她的话,他从始至终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裴宿将匕首抵到他脖子上时,还是小声切切查查,嘴里咕嘟个没完。
或许是血刃的触感让他不适,他莽撞地动了动身子,立刻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来。
“啊!!好疼,有老鹰来抓我了!救命,救命!!”
嘴上说着救命,两只手却毫无章法地扑腾着,要不是裴宿及时收回了手,他完全可能自己就往匕首上送了命。
因为疼痛而更加委屈的李光明已经鼻涕眼泪一起流了,裴宿只能判断他精神有问题,却完全无法将这个男人与危险二字扯上关系。
鬼会有恻隐之心吗?
她叹了口气,离开了一号病房。在保洁身上,必定有着什么秘密。
她转而又进了安全通道,二楼,走下去,直接看到了那扇玻璃门。是地下一楼。
要么就是二楼被隐匿了,要么就是这所医院里,压根不存在一楼。
她对于院长依旧一无所知。
然而此时,敏锐的感官对于一切动静都很警觉,窸窸窣窣的动静,听上去像是病床匆匆推过的声音。她抬起头,是三楼的方向。
眸光一动,她悄无声息走了上去,躲在走廊一角。
白衣人推着两张病床,正是要去手术室。此时,灯光并没有亮起。
白布盖着病床上的人,裴宿只能看见青白色的脚,不见其人。
绿灯亮起了。黑洞洞的手术室内没有任何亮光,病床被推了进去。
大约半小时后,灯光变了。红色灯剧烈地闪烁着,透着不详的色彩。裴宿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离开了,却只转了个身,闭上眼睛,而后放出一缕极为轻薄的精神力。头脑里传来针扎似的疼痛,多次失败后,终究是被她送了出去,攀附手术室的右上方一角,蛛网一般,窥探着来来往往的动静。
红光闪烁了一分钟,就停了。
大门重新开启,一个白衣人率先走出,推着一张染血的病床。白布下空荡荡的,被推进去的病人已经不见了。不仅如此,白衣人的脸色似乎也苍白恍惚,眼神呆滞。精神力透出极为模糊的视像,他胸前似乎有一个铭牌,但她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