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所剩无几的矿泉水,仰头饮尽,仍难解渴。
盛炽额发尽被汗水打湿,额发下暗蓝色的眼瞳清湛炯炯,眉睫湿漉,略带喘息。
“坐这么后面。生怕我找到你?”
他的语气很难说是不好,或有不甘。
“你甚至没为我准备水……”
“刚刚在场上打球,我每一眼都在找你。”
“我打得那么辛苦,你到底有没有在看?”
盛炽的眼睑很细微地下垂一下即抬起,稀朗朗的笔直清晰的睫毛成簇,在这似怨非怨的片刻里衬得眼睛澄净无辜。
郁舟茫然,不知要回答什么。
他打得辛不辛苦,跟他看不看的,有什么关系……
见郁舟毫无反应,似乎都没在认真听自己的话,盛炽心有不愉,但只归咎于场馆太大、人太多,郁舟的注意力才如此分散,于是拽起郁舟,硬拖着他往更衣室走。
崇雅的隐形特权被盛炽用得淋漓尽致,他有独立的一间更衣室,哪怕毕业快半年,崇雅都还为他保留着他专属的那间。
盛炽的掌心握着郁舟的手腕,体温高得几乎令郁舟感到滚烫,他一直想挣开,反倒弄得自己满头大汗。
进了更衣室,地热的供暖效果越发好了,盛炽反锁上门,终于松开了抓在郁舟腕部的手。
盛炽习惯性地掀起球服欲脱,掀到一半,动作一顿,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身旁还有人在,于是又将衣摆放下,转而去打开衣柜,拿出换洗衣物。
“在这等我。”盛炽丢下这一句,就带着换洗衣物转身进了淋浴室。
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门,alpha在里面冲凉,水声如瀑。
郁舟只觉得自己快被密闭空间里的供暖焖熟了,被黏腻的汗弄得从头到脚都不舒服,颊侧流着汗,将自己的外套一件件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