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慕濯合上书,慢悠悠地拉开被子:“阿鸢如此勤勉好学,我真是受宠若惊。”
虽然就她昨晚的表现而言,她应是看过就忘,一点都没留在脑子里。
时缨直挺挺地躺在榻上,依旧双目紧闭,只将扯着被子的手移到胸前,挡住了微微敞开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风光。
昨晚她记不得自己是何时沐浴、又是如何回来,而今才发现寝衣与床单都换过一遍,何人所为不得而知。
她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辩解道:“那都是顾将军给我的。”
顿了顿,又觉得出卖朋友不太仗义,支支吾吾道:“……不过是我先问她,如果我现在不能生小孩,和你‘睡觉’有什么意义。”
慕濯哑然失笑:“然后她就给你了这些?”
“没有,”时缨面色绯红,底气不足道,“她先跟我说了一句话,之后才带我去集市买的书。如果我知道是……我肯定不会要。”
慕濯好整以暇地追问:“她对你说了什么?”
“女儿家的私房话,才不要告诉你。”时缨拒绝回答,愈发嫣然的脸色却暴露了她心中所想。
顾珏跟她说,这事也讲究技巧,倘若两情相悦、默契十足,其实比击鞠还好玩。
所以就算不生小孩,也可以……
她觉得无法跟击鞠比。
击鞠才没有这么累,而且她压根不是慕濯的对手,不像击鞠还能有来有回。
脑子里满是些难以言喻的画面,她捂着脸,摸到一片滚烫。
许久没有听到慕濯开口,她低声道:“你不要罚她,若非我上门询问,她也不会主动跟我讲这些……”
“我为何要罚她?”慕濯好笑,“阿鸢,我感谢她还来不及。”
目光垂落,她的长发铺散开来,乌黑如檀,雪白的肌肤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红痕,衣襟半掩,隐约可见饱满的轮廓,腰身露出一截,平坦纤细,嫩滑宛若凝脂。
他随手翻开一页书,将她整个捞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顾将军用心良苦,我们可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时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便要点头,觉察到不妙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就从这里开始吧。”他的嗓音低哑惑人,早已不似往日的清冷,“阿鸢天资聪颖,想必会学得很快。”
“我……”时缨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他俯身压在了衾被中。
窗外风声未息,摇晃枝叶,吹散满庭落花。
时缨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天色昏暗,似乎已经是下午。
慕濯尚未离去,见她睁眼,目光里噙着一抹笑:“醒了?还睡吗?”
“睡”字一出,时缨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忙不迭摇头。
虽然两人昨晚回来的时候夜已过半,折腾到凌晨她才闭眼,上午又……但在此之前,她一天内从未睡过这么久。
倒不是因为赖床而羞愧,她只觉得自己再躺下去,十有八/九会重蹈覆辙。
下次见到顾珏定要问问她,谁家击鞠连着比好几场,都不嫌累的?
慕濯看穿她的心思,轻笑一声,还未说什么,就被她抢先道:“你快穿上衣服。”
她视线停留在他不着寸缕的胸前,看到星星点点的印记,以及消失在衾被中精雕细琢的腰身,慌忙移开,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寝衣也不翼而飞。
……她就这么睡了一觉。
许是筋疲力竭,竟丝毫没有觉察。
“现在急着让我穿衣服了?”慕濯似笑非笑,“彼时也不知是谁……”
“快把我的衣服拿来。”时缨红着脸打断,抛出杀手锏,“若不然你今晚就去厢房睡。”
“遵命。”慕濯配合地应下,将两件寝衣一并从脚踏上拾起。
有东西掉落出来,时缨定目一看,是两条缠绕的长命缕,其中之一是今年端午的时候她亲手编织送给他,另一个略显陈旧,似乎常年被揣在衣袋里,已经起了毛边。
她好奇地拾起,仔细端详,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通常而言,长命缕都是五色线,但她出于个人喜好,会在里面加一缕金丝,以彰显与众不同。这条长命缕编得歪歪扭扭,配色和走线方式却与她那条堪称别无二致。
她想起梦里,最后的风雪夜,除了桌案上的两张字条之外,他手里还拿着一件似曾相识的物品,只是当时她没有看清,就醒了过来。
他将这两条长命缕放在贴身的衣物中,昨晚沐浴过后换了一次寝衣,都未曾忘记将它们一并带走。
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心生疑惑:“这是哪儿来的?”
慕濯叹了口气:“果然,你非但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的手艺都认不得了。”
时缨怔住,搜寻记忆,突然想起些许早已模糊的画面:“……你是那个与我约定要在长安见面的孩子?”
慕濯没有否认,她又道:“你的身手不错,我舅父和表兄都夸你是个好苗子,想把你送去军营,但你不去跟他们习武,只想看我练击鞠,还说等我学会,就与我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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