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整时,烟花四起,余烬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烟烟,新年快乐。”
新年的意义,大概就是跟自己最重要的人在一起。
蒋烟曾一度以为,她和余烬的牵绊已经止于两年前那个夜晚,可她已经满二十一岁了,他还在身边。
她想,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像喜欢余烬那样去喜欢别人了。
外面很冷,余烬揽着她上车,蒋烟打开后门,发现座位上放了一束火焰玫瑰,她扭头看他。
余烬随意说:“上次看你好像很喜欢,过年了,应个景,红火一下。”
想送她花,又找这么多理由。
蒋烟坐上车,把那束花抱在怀里。
余烬跟上后座,关了门,语气有些无奈,“我是不是失策了,你抱着花,还怎么抱我。”
蒋烟挤过去,连人带花一起搂住,“可以一起抱。”
外面的烟花持续了二十几分钟,快十二点半时才慢慢安静下来。
两人依偎着坐在后座,暖风开着,小花香飘着,余烬很惬意,闭着眼睛享受此刻的静谧。
蒋烟窝在他怀里,指尖轻轻逗弄一片橘黄色的花瓣,“我给师父准备了好多东西,我奶奶说谢谢师父的酱菜,让我给师父拿一盒她做的蛋糕。”
老太太当年未出阁时,喜欢下厨鼓捣一些糕点,后来科技发达,有了烤箱,她也与时俱进,研究起年轻人喜欢的蛋糕。
余烬说:“别让奶奶累着了。”
“不会,有阿姨帮忙。”
“嗯。”
两人又安静待了一会,蒋烟把花放到一旁,只抱他。
她柔软的手探入他腰间,紧紧搂住,“余烬。”
余烬心猿意马,“嗯。”
“除了车,你还喜欢什么?”
他没经大脑,“你啊。”
蒋烟哎呀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就……除了摩托车和我,你还喜欢什么?”
余烬脑袋一歪,靠在她头上,“为什么要除了你。”
她掐他腰,“我认真问你的。”
余烬“嘶”了一声,身体紧绷,“别找事。”
他舒了口气,看向窗外,过了会他说:“自由吧。”
蒋烟仰起头看他,“自由?”
余烬淡淡嗯,“我不喜欢受人管束,不喜欢被安排的人生,不喜欢按部就班,活在别人的视线里。”
蒋烟懒懒靠在他怀里,有些不明白,按部就班和活在别人的视线里有什么关联吗。
她有些发愁,自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怎么准备。
再过十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两人对视一下,唇不自觉靠近,又亲到一起。
车里都是低而重的呼吸声,余烬把她推到椅子上,低头亲她,手探进衣料里。
蒋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余烬离开一点,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你在期待什么。”
蒋烟睫毛扇动几下,睁开眼睛,“啊?”
“不是在想跟我做这样那样的事?”
她脸已经红了,伸手捂住他的嘴,“不是。”
余烬温柔笑了笑,低头啄了她唇瓣一下,“师父还一个人在家,我得早点回去,时间不太够。”
蒋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都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吗?
余烬在凌晨一点时回了家,第二天早上九点又过来,把蒋烟接到师父那里。
纪元生特别喜欢蒋烟奶奶做的蛋糕,张罗着让余烬给他买个烤箱,说等陈姨回来,让她跟蒋烟家的阿姨学一下。
蒋烟在师父家待了一整天,跟他学做风筝,她说她奶奶喜欢风筝,但从没动手做过,她觉得很好玩,想亲手做一个,春天的时候可以带奶奶出去放。
蒋彦峰知道蒋烟去了余烬那里,也没有说什么,他似乎已经认了,也没有再给蒋烟安排什么人。
那天老太太对他说的话,让他心里很难受。
他知道母亲当年跟父亲是父母之命,父亲在世时,两人一直相敬如宾,从没红过脸,他一直认为母亲这一生是幸福的。
可那天听了她的话,蒋彦峰忽然意识到,也许母亲当年也曾有过遗憾,所以在子女的婚姻,甚至孙女的婚姻上,才能设身处地,不愿过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