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洪荒);
元始的出现又引起一番异动,
得知此乃容泽一行人的“师叔”,也是他出手制服了藏叶这一祸害,
国王大为激动,热情地邀这位神通广大的仙君与他的“师侄们”前往王宫做客。
元始没出声,而是默默看向容泽。
“王上盛情邀请,哪有拒绝的道理。”月光下,容泽笑容恬淡,让人难以挪开眼。
其实在此之前,容泽救回羽樱公主后,
国王得知他们居然住在破旧的五福驿馆,
就提出将他们接回王宫居住。
但当时容泽就猜到西方教一定会有所行动,住在王宫反而不容易引蛇出洞,于是婉拒邀请。
现在,西方教的阴谋已被揭穿,藏叶也已伏诛,
危机解除,自然也不用再在这已成废墟的五福驿馆待下去。
“且慢。”众人离开前,
容泽突然想到一件事,
停下脚步,东张西望,
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微微拧起眉,问飞翼:“飞翼,
你可看见老伯了?”
他话音未落,
就听一声爽朗的笑:“年轻人,
老朽在这。”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羽霆将军扶着驿馆那位看不出究竟有多老的老伯出现。
国王惊道:“原来仙君认识老将军?”
容泽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尔后想通其中关节,
也笑:“原来是老将军。”
残留在心中的最后一点疑惑也终于得到答案。
“霆儿,这年轻人可比你机灵得多。”老将军板着脸对羽霆道。
羽霆笑了笑,这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沙场大将在自己的老父面前,温顺又乖巧,他温和道:“是,您说得对,后生可畏。”
容泽对老将军道:“老将军,您教了个好儿子。”
双方俱大笑。
“阿泽,你们刚才在打什么哑谜?”进宫的路上,飞翼忍不住问容泽。
容泽启发他:“最初是谁安排咱们住到五福驿馆的?”
“羽霆将军啊。”说到这个,飞翼还有点不好意思。
最早入住五福驿馆时,他还埋怨了一阵子,认为羽霆是有意刁难,才安排了这么个破烂地给他们。后来才发现,除了五福驿馆,全城竟没一家客栈肯收留他们。
容泽点头:“将军这么安排,一是因为咱们身份特殊,怕无人敢收留。二则是想让老将军提醒我们,西方教有古怪。”
“这么说,将军他早就察觉西方教有鬼?”飞翼恍然大悟。
容泽道:“我想将军应该也只是怀疑,但拿不出证据。”
否则不必等他们,羽霆自己就动手了。
“不管怎么说,这回也算是有个好的结局。多亏阿泽你准备充分,要不这回真要让西方教那些杂碎给蒙混过关。”飞翼亲昵地拍了拍容泽肩膀,扭头正好对上元始深邃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后背有点凉。
他干笑一声:“咳,我去后面看看那群臭小子跟上来没有。”
语罢,脚下一抹油,溜了。
容泽触及元始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天尊,让你见笑话了。”
“不会,你处理得很好。”元始嗓音低沉微磁,像是秋日里清泉从溪石上流淌而过。
容泽闻言,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用力点头:“嗯!”
他曾听黄龙说过,元始轻易不夸人,能得到他一句赞赏十分不容易。
他心花怒放,想着,这个牛我可以吹一辈子!
但一想到整件事的起因,他的情绪不由低落,发出一声轻叹。
元始长眉微敛,问:“你在想什么?”
容泽随口应道:“西方教。”
元始:“……”
容泽回过神,忙解释:“别误会,我不是想投奔西方教。我是在想,那藏叶借狂兽之灾浑水摸鱼,趁机在羽民国发展教徒敛取财富,这定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我担心,除了羽民国之外,西方教的势力已经渗透到洪荒不少地方。”
元始眯了眯眼:“你继续。”
容泽担忧道:“要是西方教真能救人也就罢了,但观藏叶举止,便知那都是群贪得无厌的无耻之徒,若是不满足他们的需求,只怕到时候他们不会罢休。”
羽樱公主遇害正说明了这点。
如果说兽潮之难是飞来横祸,那西方教就如同附骨之疽,顽固难除,很难说清到底哪种更为严重。
元始点头。
作为接引准提的老对手,他比容泽更清楚对方的无下限程度。西方教会趁着兽潮暗中作怪不奇怪,若是他们什么都不做,反叫人惊诧。
见容泽愁眉不展,元始下意识抬起手,在半空中停了一停,又慢慢放下。
他道:“无需过虑,此事已有解决之法。”
容泽睁大眼,激动到破音:“什么办法?”
元始:“三弟已研究出能预防狂化的药物。”
容泽:“!!!”
宁静的午后,柴火在炉膛中慢慢燃烧,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反而衬得周遭环境愈发静谧,连风都停滞,空气中酝酿着昏昏欲睡的气息。
一双鞋面绘着云纹鹤影的长靴落在地面,不曾惊扰任何人。
靴子的主人一步步走进,鞋尖停留在一张带靠背的椅子前。
那是一张无邪而安静的睡颜,阳光覆在脸上,长睫在眼睛下方投下月弧般的阴影。
水润的唇瓣微微嘟起,有孩子的天真,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做着一场美梦。
阳光仿佛落入那双深邃的烟紫色眼睛,激荡出一片罕见的温柔。
帮厨的小工也不知去了哪里,元始不忍心叫醒容泽,径自走到灶台边上,掀开锅盖,用木勺子搅了搅。
小火熬煮多时的米粥咕噜出某种奇特的香,那是混合多种药材后的味道。
在容泽身边待久了,就连飞翼都被训练得能做几手简单的菜肴,更不用说元始。
他见火势渐小,原来是炉膛中的柴快要烧尽。他正打算重新添些,却听一声低呼,心脏重重一颤,想都不想便冲出去。
“多、多谢。”容泽惊魂未定,双手紧紧攀着什么。手感微妙。
定睛一看,两颊瞬间烧起两团火烧云,心跳飙升,困意尽消。
他吓得立刻直起身子,在向后退的过程中冷不丁被椅子绊住,又差点向后倒。
元始眼疾手快,手掌覆着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拽。
于是,火烧云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从额头到脚趾。
容泽七手八脚地从元始怀里爬起,尴尬到头皮发麻,那种感觉,堪比用抓头器按摩头皮。
“……”
出去搬柴的帮厨恰在此时出现,见容泽醒了,扯开嗓门道:“容仙君,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容泽心想,他也很希望自己能多睡一会儿,起码不用面对如此窘迫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