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施粥(1 / 2)

舌尖上的洪荒 惹眼 2805 字 2023-08-19

(舌尖上的洪荒);

“老板,

来个蛋饼。”一大一小两人出现在饼摊前。

那个大人瞧见那些衣衫褴褛的孩子,八字眉紧紧拧在一起,

语气厌恶:“老板,这怎么回事?”

“都走开,别堵在这里,影响老子做生意!”摊主暴躁赶人,转眼对客人赔笑,“大人,小的已经把他们赶走了。”

对方翻了个白眼,

不耐地挥了挥手,

丢出几枚钱币,凶巴巴道:“赏你的。”

老板立刻笑得找不到眼睛,手脚伶俐地摊出一张蛋饼。

不想那大的接过蛋饼并不吃,而是双手捧着,恭恭敬敬转交给身边那个小孩,

脸上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谄媚:“主子,您趁热吃。”

飞翼撇嘴:还以为多大的威风,

原来只是个奴才。

同时他又有点疑惑:那家奴看上去是典型的羽人长相,

可那个小主子的相貌却不大像本地人,这是怎么回事?

小孩接过蛋饼,

啃了几口,似乎又不想吃了,

随手丢弃在地上。

出炉不久的蛋饼尚还冒着热气,

只是边角缺了个口。

飞翼微微皱起眉:“好浪费。”

容泽向来阳光明媚的脸,

此刻如暴风雨前阴沉的天。

他看不得有人浪费食物,尤其是这种故意丢弃食物的行为。

“阿泽?”

他回过神,才发现飞翼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深吸一口气,

扯了扯嘴角:“……没事。”

飞翼正想说这还没事,你的脸都比那烙饼的铁铛还黑了,就听到“哐当”声响,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又是一愣。

方才那些被蛋饼摊主赶走的流浪儿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扭打成一团,正争夺那块被丢弃的蛋饼。

路过的行人对此见怪不怪,没人劝架。

最终取得胜利的是个个子最高体格最强壮的男孩,他叼着蛋饼得意而去,其余的小孩瞪着他的背影,却不敢上前。

小小年纪,就已经体会到人世的不公与疾苦。

其中有个瘦弱的小女孩,抱着膝盖无声流泪。那蛋饼本是她最先捡到的,却因为势单力薄,最终未能护住它。

她阿婆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给你。”她呆呆地抬头,眼泪还挂在皲裂开的脸上。

诱人的蛋香味钻进鼻腔,面前是长相俊秀的大哥哥。

恰好此时一阵风吹过,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容泽亮晶晶的眼睛里,像藏了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藏。

这宛如天神降临的一幕,她此生不忘。

女孩愣了几秒,突然夺过那只新鲜出炉的蛋饼,转身就跑,速度飞快。

飞翼咂舌:“乖乖,早就听说羽人跑得快,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容泽嗔视他一眼,后者忙捂住嘴,瓮声瓮气道:“我懂,我闭嘴。”

容泽好笑又无奈,最后只是长叹一声,对蛋饼摊摊主道:“老板,劳烦再来五只……十只蛋饼。”

那摊主神色怪异地打量他一眼,突然道:“客人是刚来羽民国吧?”

“你怎么知道?”飞翼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此时又凑了上来,丝毫没有被人嫌弃的觉悟。

摊主摇摇头,目光从那些鼻青脸肿的流浪儿身上划过,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飞翼再追问,他却只是埋头烙饼,怎么也不肯答话。

容泽眉梢微挑,若有所思。

被这么一耽搁,那负责带路的小兵不知去了哪里。好在他们知道驿馆名字,决定一路打听过去。

路上,容泽注意到有不少庙宇,看外观似乎都是新修的,宏伟又气派,只是风格与他以往见到的神殿有所迥异。

“怎么都是西方教的庙?”飞翼满脸嫌弃,“呸”了一声,不客气道,“真是晦气。”

“西方教?”容泽愣住。

他隐约知道西方教与道教之前的恩怨,但羽民国辖属于天庭,按理来说,在天庭管辖范围内,应是信奉道才是。

当然,天庭也没规定说不许信奉西方教。只是,一般像这样举国上下都信仰西方诸神的国度比较少见,且多是出现在与西方接壤的地界。

据说羽民国先祖当年还是与三清一起在紫霄宫听道的同门,正统道门出身,后代竟信了西方教,这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二八神也真是,这么重要的消息也不早点说。”飞翼脸色不大好看,“早知如此,咱们就不该进城。”

三教与西方教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这梁子最初是怎么结下的已不可考,但双方门人相看两相厌,这是不争的事实。

容泽没说话,他并非正经的阐教弟子,不好对此予以置评。只是他隐约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二八神终究是隶属天庭的正式神灵,他们又怎会与信奉异教的羽人交好?

还是说,他们也不知道羽人信奉西方教的事?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他的心怦怦直跳,看着那些新修的西方教庙宇,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一行人从主干道转入一条偏僻的小路,周围的房屋明显破旧不少,路上污水横流,秽物遍地,难以下脚。

看清那块破旧木招牌上的文字,飞翼如遭雷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就是五福驿馆?”

容泽也没想到,安排他们居住的驿馆竟是座危房,看那屋顶上的瓦片,竟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墙体也是剥落得坑坑洼洼,斑驳不堪。

有人抱着一线希望问:“会不会只是重名?”

“谁呀?”说话间,驿馆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从里探出个年迈的羽人,看他脸上的褶子,没比驿馆外墙平整多少。

“老伯,请问这城里只有这一个五福驿馆吗?”飞翼满怀希望问道。

“什么?”那老伯没听清,满脸茫然大声道,“你们是新来的客人吗?”

飞翼无奈,只好扯着嗓子重复一次:“我是问,这城里只有这一个五福驿馆吗?”

“五福驿馆?当然就只有一个。”老伯总算是听明白了,给出了令人绝望的答案。

“……”飞翼深吸一口气,转向容泽,“阿泽,你说咱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众人到底还是在五福驿馆住下了,因为听说他们是从昆仑山来的,城里那些客栈老板纷纷表示,不好意思咱家没房了,要不客人您还是换个地方吧。

一家如此也就罢了,结果他们连跑了四五家客栈,都得到同样的答复,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端倪。

“可恶!”飞翼重重跺脚,头上的红毛一飞冲天,显然被气得不轻,“他们凭什么不让咱们住?”

“大概因为咱们是阐教的吧?”有人叹气,“这里的人都信奉西方教,咱们能得到好脸色就怪了。”

其实只要隐瞒来历,他们未必不能入住客栈,只不过对于这群骄傲的阐教弟子而言,这无疑是耻辱,他们宁愿住进破破烂烂的五福驿馆,也不愿隐藏身份,享受客栈柔软的大床。

这是原则性问题!

于是,众人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五福驿馆。

原先那老伯居然还在,见到他们,露出神秘的笑容:“怎么样,年轻人,现在打算住了吗?”

众人:不想回答jpg

容泽拍了拍飞翼肩膀以示安慰,对老伯笑了笑,柔声道:“老伯,麻烦您给我们带路吧。”

“什么?”老伯的手附在耳边,扯着嗓子问。

“……”忘了还有这茬。

如果硬是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这座驿馆,那非“表里如一”莫属。

与它斑驳的墙面、漏雨的屋顶与摇摇欲坠的招牌一样,驿馆内部装修陈旧,据说是一百五十年前洪荒流行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