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砚心下十分感慨,觉得自己已经被血仙这朵娇花腐蚀了,他原本最看不上让女子喂酒喝的男人,泡在脂粉堆里,成何体统!
他现在怀中软香温玉,张着嘴像死鱼一般喝茶,心里还特别美,一片火热。
完了完了,默背金刚经都不管用了。
……可是,是不是喝的有点多?
血仙足足灌了他一壶凉茶,还问:“够吗?我再拿一壶?”
周云砚摆手:“够了。”
血仙点点头,不知从哪又灌回来一壶水,放到周云砚手里:“你喂我。”
周云砚宽厚的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端起茶壶。能够百步穿杨的周少将军此时却笨手笨脚。
血仙的红唇不大,张开也就那么一点,看得周云砚心跳加速,尤其窥探到其中的小舌与贝齿,周云砚直接眼睛一闭,凭感觉喂水……
结果就是,晕湿了血仙胸前的一大片衣领。
血仙吸干衣襟上的水,道:“你总是打湿我衣裳。”
周云砚尴尬的放下水壶,他上次给变小了的血仙喂水,也是泼了人家一身……
血仙在他怀中伸了个懒腰,望着花团顶外的烈日晴空,道:“这天气真是适宜泡澡。”
周云砚没说话,身体蹦的紧紧的,脑海中天人交战,呈现想洗澡一边倒的局势。
“善解人意”的血仙没让他烦恼太久,就用树枝拖来了大木桶,“调皮”和“花花”几根枝条疯狂打水。随着水眼的增多,现在关边吃水也不再是老大难。
等浴桶装到三分之二,周云砚脸红如猪肝,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把地荷花树下的尖嘴鹰们吓了一大跳。
“咳咳,你不用下地了,我抱着你去。”周少将军一双鹰眸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血仙,耳朵烫的吓人。
血仙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懒洋洋的“唔”了一声,还不忘用花毯子给周云砚的头顶遮阳。
周少将军险些顺拐,腰背挺直的抱着他的血仙去夏日清凉。
血仙很喜欢数周云砚身上的伤痕,数到一个亲一口。
周云砚一个身高体壮的大男人羞耻的头发都要着火了!
他原本还怕身上的狰狞疤痕吓到她,谁知血仙眼睛都没眨,上去就“叭叭”亲了两口,道:“这没痊愈的时候疼吗?”
周云砚绷紧了浑身的腱子肉,非常男人的说道:“不痛。”
血仙:“以后不会再添新的了。”谁敢碰周云砚,得先问过她。
周云砚:……
他知道血仙是心疼他,可一个大老爷们被娘子这么“爱护”着,总是有点怪怪的。
血仙在他伤痕上的浅吻就像一柄小毛刷子,在周少将军滚热的心头蹭来蹭去,毛孔都立了起来。
眼眶泛红,呼吸紊乱,心中暗道:这天怎么还不黑?!
转眼第二天,周云砚在家中收到了一封信。
看到信封上的署名,周云砚便沉下了脸色,拿着信快步走进书房,
木辛古能驱使探子来刺杀周云砚,周云砚自然也有人手安插在他的身旁,不是别人,正是端东西不太稳,总是掉杯子,看起来粗手粗脚,脑袋不灵光的杂役。
为了隐藏身份,没有太重要的事情,探子不会写密信。
密信中先写了黄陂法师与他的五个徒弟,探子叮嘱周少将军一定要万分小心。那五个徒弟各有各的绝活,简直是无所不能!
周云砚十分疑惑:……他们俩遇到的是同一批弟子吗?
信中第二部分写的便是木辛古与黄陂法师想要使用的杀手锏,周云砚看到其中的两行字,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杀手锏……还真是跟他有点渊源。
因为这杀手锏,正是私奔的那对野鸳鸯。
李太傅的嫡女与丞相的小儿砸。
这对野鸳鸯阴差阳错,错过了来追寻他们的丞相府众人。
而最有可能找到他们的李府侍卫也被血仙强行睡眠,一觉睡过去,这对小鸳鸯直接就一路向北了。
野鸳鸯们从小就没吃过苦,花光了盘缠之后,果真就受不了了,但两人还有一种迷之执着,穷成这个样子也不愿意回京城认错,就喜欢在外面飘。
在生活的压迫下,李太傅之女李萧淑,一直在情郎赵意面前维持的温柔小意彻底崩塌。在某次住店的时候,由于小二瞧不起他俩没钱,阴阳怪气的说了他们两句。
李萧淑终于忍不住了,她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这些贱民!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当朝太傅!”
说了一次就会说第二次,自然就被有心人听到了耳朵里,这对手无缚鸡之力的野鸳鸯没过多久就被绑了。
转了几手之后,被卖到了黄陂法师的手里。
若是三皇子木辛古和黄陂法师有那么一丢丢的大局观,把这对野鸳鸯上交给皇上。
凭借这对野鸳鸯的身份,一个是太傅之女,一个是丞相小儿子,哪个都能做两篇文章。
可惜,他俩没有“大局观”这样的东西,直接就把人扣了。探子在信的末尾提醒周云砚一定要小心,因为这俩脑子都不太好,说不定会想出什么损招。
周云砚看完信,就要把信合上给烧了,他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白皙柔嫩。
周云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