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有孕(1 / 2)

被爱女这么一关心,胤禛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必,不必,我儿有这份心思,阿玛心中就已经万千欢喜了!等会子还得往宫中谢恩呢,哪有许多时间?放心,府上的厨子都被你调·教多年,水平也都高着。再不用你好容易回来一趟,还要下厨做羹汤。”

那好容易三字,怎么听怎么带了几分微微的不满啊?尤其岳父大人虽正跟公主说话,但眼角余光却瞥了瞥他。

机灵的小张大人赶紧拱手:“阿玛放心,日后小婿但有闲暇,便陪公主回来。”

挺讨巧的话,至少福晋跟侧福晋听了都含笑点头,夸他孝顺。只……

被奉承的岳父大人脸上一黑,不虞越发明显。

为何?

还不是大清休假制度上,几乎照抄了明朝作业。除了年假、万寿,与端阳、中秋等诸节日外。什么五日休沐、十日休沐的,统统都没有。他这个但有闲暇,其实就是没什么闲暇,只说得好听而已!

而且,他想的是自家爱女,跟某些大尾巴狼有什么关系?

四爷私下里,当着亲近人的面儿仿若话唠。可外人面前,向来严肃认真,脸冷如霜雪。

额驸爷这热脸毫不意外贴上了冷屁股。

不过他并不气馁,仍然孜孜不倦讨好中。真·宁可时不时陪爱妻回来看冷脸,也绝不希望岳家将公主府变成他们的后花园。小舅子、小姨子甚至岳父岳母的,你方唱罢我登场。还极有可能同台什么的,真……

太耽误他们夫妻相处了有没有?

为这个,左一声阿玛右一声阿玛,叫得特别情真意切。

听得匆匆来赶来探望大侄女,却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十四大乐:“亏得爷知道这是大侄女归宁,否则听大侄女婿这一声声的阿玛,还当自己是来参加大侄子婚后敬茶认亲呢!”

被打趣的张若淞丝毫不以为忤,笑着拱手:“侄婿见过十四叔,给十四叔请安。”

“民间有话,一个女婿半个儿。同样的道理,一个侄女婿当然也是半个侄儿。十四叔这么觉得,未有丝毫不妥。”

十四笑:“对对对,侄女婿说得对。”

“但凡你始终如一,真心真意对咱们宁楚格。你阿玛跟咱们这些个叔伯,自然也都将你当成自家子侄般。尽力照拂,多加指点是吧四哥?”

胤禛虽然心里腻歪着,但也不得不点头,应下了他这话。

还以为仍有一场硬仗要打的张若淞:???

就很傻乎乎地来了句:“就,就这么简简单单过关了么?”

其实也准备了许多招数,却被各自额娘强行按住的弘晖、弘昀:……

一左一右,齐齐伸出蒲扇似的大手,双双袭向某人的肩膀。装乖中,完全不敢反抗某人拍了个趔趄:“不然呢?婚前我们自然有千般招数,万种手段。收拾得你这家伙头晕眼花,叫苦不迭。”

“但凡你有一处不十分出众,也能求皇玛法找个更好、更优秀的,莫白白委屈了我姐!可现在礼也行了,婚也成了。再不愿意,你也是咱们的姐夫了。再对你下手,岂不是徒让姐难受?”

综上所述,挨打,额驸以后是没什么机会挨打了。

但这并不是说,他以后就高枕无忧了。

毕竟公主身份高贵,亲友众多。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让朝野为之震动的能耐人。都有一旦抓到某人把柄,决不让宁楚格忍气吞声的热忱。漫漫未来,某人且得小心呢。

张若淞拱手:“多谢小舅子们指点迷津,让姐夫茅塞顿开。不过你们放心。姐夫跟你们姐好着,你们谁都找不到机会的!”

弘晖弘昀扭头,连多一个眼神都欠奉。

只不情不愿地,将人引进了他们所在的前院书房。论礼,新姑爷上门,该是家中最最重要的客。得当家的男主人亲近出面接待,并且设下酒宴,举杯欢饮后,在日落之前派人再送回去。

可眨眼都快旬日未见爱女,胤禛哪里还有心思跟女婿废话?直接把这是而吩咐给了两个儿子,自己则忙不迭陪爱女说话去了。

被强行派活儿的两兄弟殊为不满,对新姐夫还能有什么好脸儿?能提点几句,都是他已经大婚当了他们姐夫,不好轻换的基础上。

张若淞丝毫不以为忤,还觉得他们姐弟感情非虚。小舅子们都发自内心地敬重、亲近自家宁宁啊!

在他这个固伦额驸朴素的三观里:但凡真正关心、疼爱、敬重、亲近自家爱妻的,就都是好的。而两个小舅子,无疑是皇室中轻易见不到的真挚纯粹。欢喜得他主动展开话题,提起大婚这几日,他们小夫妻这几日是如何度过,公主又是怎么惦记府上的。

对此万分好奇,又不好主动问起的两兄弟齐齐竖起耳朵。

听得那叫个专心致志!

直到宫中来催,说时辰不早,公主额驸该往宫中谢恩了。小哥俩都还意犹未尽着,约定了等往宫中谢恩后,再回府上用宴,届时再讲。

结果……

康熙爱屋及乌下,原本只能到慈宁门外、乾清门外、内右门外行礼的额驸被破格一起宣进了宫不算。太后还在宁寿宫中格外赐宴,皇上、皇子阿哥福晋与各宫主位娘娘均列席。

彰显对宁楚格疼爱的彰显宁楚格疼爱,着意敲打新额驸让他循规蹈矩别出幺蛾子的敲打新额驸。

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要多热闹有多热闹。一直持续到日近黄昏才终于散场,哪儿还有时间再回雍亲王府?

照例收获满满的小夫妻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终于到了公主府。

是的没错,公主府。

早在康熙五十二年年底就开始拆除重建的公主府,才是日后小夫妻两个要共同生活的地方。前面张府那几日,不过是礼节所需。按规矩要在额驸府邸行婚礼,合卺礼等。如今归宁日都过,自然也该回到公主府。

今日一早,他们俩往雍亲王府归宁的同时,搬家就在同步进行中了。

一天下来,早就弄得井井有条,再没有丝毫错乱。

让宁楚格见了都大呼满意,直要秉烛夜游自己的新府邸。为了归宁日强自压抑,可算最后一关过。能够放开手脚,额驸只想与公主一起尽情丈量下主卧中,皇上特赐的黄花梨千工拔步大床。

为此,他都不惜再用美男计。

等云散雨歇,宁楚格分明听到遥遥传来的四更鼓响。累到她很想撕毁被骗签的保证书,将人撵到仪门外。

可等到翌日,她终于艰难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

夜里那个如猛兽般的家伙对她温柔浅笑:“不是说心仪潭柘寺的素斋已久?正好趁着我假期未完,便带你四处瞧瞧。”

“品美食,观美景,在宁宁你的心中,留下许许多多关于新婚的美好记忆。免得都半梦半醒了,还呢喃着,要把为夫的撵到仪门之外去!”

说到这,张若淞瑞凤眼低垂,满满的落寞。

委屈得像个孩子。

让宁楚格差点生了愧疚之心,直到伸手,却隐约瞧见臂上的点点红痕,脑海中涌上某些个不可言说的画面。才又狠狠地冷哼了一声:“梦里都惦记着,可见是心之所向。额驸不如配合一下,本本公主如愿。”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张某人也只有一句话:分居是不可能分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居!

公主若有什么不满,加倍还回来就是。

微臣绝没有二话。

宁楚格:……

气呼呼翻身:“困了,继续睡了,到了你再唤我。”

“好!”张若淞含笑应声,甚至还出手帮她掖了掖被角。

车马粼粼中,原本有些置气的公主殿下还真被晃睡。一直到了目的地,才被张某人深情而又温柔的唤醒。

宁楚格一个冷眼过去,还琢磨着如何树立起自己的公主威信。外面就响起车夫的声音:“奴才见过九阿哥,十阿哥与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给几位爷请安,几位爷吉祥。”

几位叔叔?

宁楚格双眼晶亮,爬起来就要去掀车帘子。亏得张若淞手疾眼快地拉住了她,将早就准备好的衣裳递给她。

还出手,亲自帮她梳了一个小两把头。

这期间,不但九、十、十三、十四到了,连老八跟老四都匆匆赶来。

宁楚格倒是满心见到亲人的喜悦,张若淞则在怀疑:到底是怎么走漏了风声?怎么好端端的就这么凑巧呢。

就这样生生的,误了他好好的二人世界!!!

可惜不管他怎么彻查,到最后也没找出原因来。只是从此以后的每一次单独行动,最后都会偶遇一个或者数个亲戚长辈,将好好的夫妻行动变成团体旅行。直到他一个月的婚假期满,再延期无望。

只能可怜巴巴,万分不舍地告别了自家爱妻,重做回他等闲没有休沐的刻苦官员。

却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公主就收了满脸的依依不舍,快马赶往了张府,找婆婆兼好友的张夫人叙话去也。

一晃数日未见,张夫人不知道多欢喜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