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连老娘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张夫人眯眼,顺手抄起鸡毛掸子:“臭小子迟迟不肯成婚,让老娘当不上奶奶就罢了,还敢这般忤逆?”
张若淞:……
这,这明明是您在强人所难!!!
娘俩都坚持原则不退步,就在院子厅中玩起了你逃我追。正巧张大人听闻夫人回京,急忙忙告了假。结果一进门,就见长子把夫人气得连仪态都顾不上了,拎着鸡毛掸子追着他打???
瞬间,张大人心里就闪过这小子必然是犯错了的想法。
直接一个扫堂腿过去,把人绊趴下。趁着他还挣扎的空档欺身上前,把他胳膊往身后一拧,脸往地上一按。转头就邀功似地对着夫人喊:“卿卿过来,为夫帮你按着他了!”
结果……
这俏媚眼不但抛给了瞎子看,还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子。
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臭小子手上擦破了点皮!夫人怪他过于莽撞,让孩子受伤了。
白璧微瑕,特别的不好看!!!
张廷玉叹,曾经有多庆幸夫人看脸,现在就有多郁闷。
别人家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当爹的老怀大慰,深觉后继有人。他们家这个却不然,他只会常常动摇老子地位,让他这个当爹的便要教训儿子,也得注意不能伤了他的美貌。不然的话……
如猫儿般温柔的夫人就要变悍虎给他看。
为了不被撵去睡书房,张大人也只能小意讨好,连连赔情。
就这,夫人也还气呼呼写起了信。将自己的种种郁闷写下来,装进信封,送到雍亲王府去。
还当回了京城,就得跟好姐姐渐行渐远渐无书的宁楚格:???
就特别的意外,欢欢喜喜地捧着信回了自己的藏珠阁。
看得乌拉那拉氏好生诧异:“少见宁楚格这么珍而重之的,这个张府……”
提起这个,李氏就郁闷:“你说说,我这前头还怕那孩子乱了心思,徒惹伤怀。毕竟那张家公子确实好,仪表堂堂,文武双全。虽被唤作张家玉郎,却从未跟哪家姑娘传出任何暧昧。”
“至诚至孝的,真从外表到内心,都是个不可多得良人。偏他才只是个解元,没有爵位也没有个旗籍,再无丝毫可能尚主。若胡乱动心,最后岂不是伤人伤己?”
乌拉那拉氏点头,言说妹妹这话说得对极了:“少年慕艾,少女怀春,本是人之常情。”
“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更贵在能理智分析。不加思考的盲动,到头来只能伤人伤己。就好比星德那不争气的小子,哎!好容易到了二等侍卫,却干出这等自不量力事。不但把自己前途弄曲折了,还连累了机会整个家族的少年,也是……”
付出了癞□□想吃天鹅肉的最大代价吧!
李氏:……
这谁能想到呢?
王爷使人查过,这事儿确定就是星德的个人行为。不跟任何人发生关系后,就该彻底翻篇了。哪想着一不小心被弘晖发现了端倪,竟然带着弘昀、弘时翘课往乌拉那拉氏府。
找表哥们一一切磋过,将一众着实打不过或者能打也不敢下重手的乌拉那拉府上小少爷们悉数撂倒后。
还告诉人家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希望表哥们都有。他们姐可是堂堂的固伦公主,不是等闲谁都敢、都能肖想的!终于知道了缘由的乌拉那拉氏少年们差点儿哭出血,唯独一个大大的冤字在心头。
知道公主千般好,也知道自家出了个亲王妃都已经皇恩浩荡,再不能出个固伦额驸。
是以,费扬古早就反复敲打过小子们。
男爷们想要建功立业,就老老实实学文习武,少想些个歪门邪道。但凡哪个不好好的,狐假虎威给你们姑爸爸丢脸,老子认识你们,老子手中的马鞭可不认识!!!
咔擦两鞭子下去,上好的青砖都被抽裂。
小子们哪个不瑟瑟缩缩,彻底绝了心中那点子微乎其微的妄念呢?
这顿打,他们着实冤枉。
可惜并没有人听他们的解释。便动静传到宫中,皇上也不但不不以为忤,还好生表扬了他们一番:“你们几个都受宁楚格照顾、教导、庇护颇多。就该强硬起来,帮她撑腰。”
“该打的就打,该收拾的就收拾。别让什么腌臜泼才都觉得自己很不错,堪配个固伦公主了!”
严厉太过,让所有人等望而生畏,真个耽误了公主的好婚事怎么办?
康熙只哂笑:“能被吓退的,都不是好姻缘!!!”
他的好孙女功劳赫赫,土豆的发现与推广,说上一句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都不为过。
非但是他的心尖子,也堪称大清的国宝。
她的终身,再怎么审慎都不为过。
有他这个全大清说得最算的撑腰,弘晖三兄弟志得意满,气焰格外嚣张。
只乌拉那拉府上的几位孙少爷比较倒霉,一个个乌眼青的乌眼青,嘴角流血的嘴角流血。个个都受伤不轻,还要被勒令反省。倒霉催的他们也不敢记恨亲王府世子的表弟,只把账单什么的,都算在星德那混账身上。
除非他一辈子别回京,否则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或者数场惨无人道的围殴。
三兄弟心血来潮一顿闹,自己倒是成了护姐小能手。皇上夸,皇上夸完了德妃夸。德妃夸,德妃夸完了,诸王夸,恨不得把小哥仨夸出花。连累整个乌拉那拉氏儿郎都被费扬古大人抓着集训,每日里痛不欲生。
一提起来,就让李氏很有几分尴尬与愧疚。到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她那宝贝闺女受了池鱼之殃啊!
乌拉那拉氏摆手:“我也就是类比一下,可不是勾你心里过意不去。虽然我娘家那些个侄子们冤了点,可谁让他们有那么不争气的亲戚呢?而且皮小子们,多受些个摔打不是坏事儿。”
“你放心,娘家固然重要。侄子们受伤,我这当姑爸爸的也不免心疼。但是情归情,理归理。这事儿啊,就怪不到宁楚格身上。怪只怪星德那混账,怪他姓了乌拉那拉。”
“宁楚格可是好好孩子,曾救过弘晖的命,又多番照顾、疼爱他。莫说异母姐,便是同母,能做到那孩子这样的也凤毛麟角。弘晖能念着他姐的好,知道给他姐撑腰,我这心里高兴着。”
“如此一来,那些个试图通过尚主而飞黄腾达的,都能好好醒醒神了!”
“不过宁楚格的婚事啊,估计得宫中全权安排,也没有咱们置喙的地儿。李妹妹还是再说说宁楚格跟张家夫人这段忘年交……”
李氏笑,倒也未曾隐瞒。
连张夫人跟宁楚格越发投契,憾不能义结金兰的事儿都说了:“那张夫人也是跳脱,竟还真让张公子唤宁楚格姨母。给孩子尴尬的,掉头就跑,结果来了个平地摔。”
“就这,咱们家的坏丫头还颇多遗憾,想听听那声姨母呢!”
啊?哈哈哈!
乌拉那拉氏笑得都直不起腰来,心里万分好奇,这个与众不同的张夫人到底怎样,比九阿哥胤禟还好看的张公子又到底出色到了怎么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横竖月底便是爷的生辰了,不如给张府送张帖子?
正巧张夫人此次除了给宁楚格的信之外,也送了点表礼。回请一二,也是顺理成章的呀!
可惜这么好的想法,才刚刚提出来,就被王爷给否了。
gu903();因为就这么一封信,过后宁楚格再入宫时,都被皇上状似无意地问过:“听说好孙女跟张廷玉夫人做了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