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她以女子之身做出的那些个让许多男儿也自叹不如的成就,但……
让他认个比自己还小些的姑娘做姨母???
完全扛不住的张公子落荒而逃,都跑出好远还能听到公主银铃般的笑:“哈哈哈,姐你看!果然美人到什么时候都是美的,大外甥便是逃跑也有那么几分狼狈凌乱的美。”
咕咚!
心中有事儿,路上有坑。一个不留神间,张公子就摔了个嘴啃泥。
懵懵然间,就听到自家娘亲越发欢喜肆意的笑。
真·声震林樾!
走时还是秋日,再回来已经是初冬。倏忽一个多月间,府上的顶梁柱终于回转。福晋乌拉那拉氏万分欢喜,带着阿哥、格格与所有妾侍们等在了大门口。
王爷的马车才一近前,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已经响起。
甫一下车,福晋便微笑福身:“妾率一众子女与妹妹们恭迎爷回府,恭祝爷痊愈。”她身后,所有人等也跟着行礼:“儿子/女儿/妾等恭迎阿玛/爷回府,恭祝阿玛/爷痊愈。”
胤禛微笑:“快都起来吧,爷不在的日子里辛苦福晋支应内外,教导这几个皮猴子。”
乌拉那拉氏再度福身:“妾身分内之事,不敢言苦。倒是爷您受苦了,也……”
也清瘦了,憔悴了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着这位爷红光满面,神采飞扬。不但没瘦,反而还微微丰腴了些。连脸上都嫩滑滋润了些,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五岁有余。
就,让她那番心疼宽慰之语都憋死在了嗓子眼。
好在执掌中馈多年,福晋她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便上不来下不去的再噎得慌,面上也丝毫不显。还几近无缝地将心疼换成了欣慰:“也多亏了李妹妹与宁楚格主动请缨去了行宫,才将您照顾得这么好。”
“嗯!”胤禛点头:“此番她们娘俩的确居功至伟,尤其宁楚格。”
“不但救了爷,还寻到了治疟良方,发现了那恶疾的起源与防治之法,登时治好了所有的感染者。待以后证实了疟疾确实起源于蚊虫,无疑还会给朝廷将来的防疟、治疟工作带来绝大贡献,亿万黎民免受恶疾困扰……”
“哇!”弘晖、弘昀、弘时跟穆图尔贺齐齐惊呼,满脸惊叹:“又又又又立了大功?姐太厉害了!!!”
宁楚格挨个摸了摸小哥仨的月亮头,辗转月余未见,还真是特别的想他们。
尤其越大,越张口男女有别,闭口男人头女人腰最是摸不得的弘晖、弘昀两个毫不抵抗,乖乖任摸。就让她很是欣喜,以至于冷落了边上的小穆图尔贺。小家伙手脚并用地爬到她怀里,紧紧搂着她怎么都扒拉不下来。
连惯来最能拿捏她,让她乖乖听话的宋氏都素手无策。只一冷脸,小姑娘就将小身子一调,用小屁股对着自家额娘:“你打,你打,你今儿就是打死我,我也得在姐怀里咽气儿!!!”
“呜呜呜,一个多月啊,我都整整一个多月没见到姐了。每次嫡额娘、额娘都说很快、很快就回来。可其实我都听到额娘祈祷了,她求佛祖保佑,一定一定要让阿玛、李额娘跟姐好好回来。”
“也听钮祜禄格格跟她婢女说,时疫凶险,姐有本事抢了她的风头,未必有能耐活着回来啊哇哇哇……”
小丫头的嬷嬷就是去岁没的,她虽了解的不如何深刻,却也知道死了就再也见不到。
因此上哭的撕心裂肺,不能自已。
被点名的钮祜禄氏惶惶然跪下,小圆脸吓得刷白,微双的下巴都在抖:“爷,福晋,婢妾,婢妾冤枉啊!婢妾知道自己容色不佳,性子也驽钝。自入府以来便不争不抢,安安分分地守在自己的小院里。”
“前头爷染了时疫,福晋问谁愿往照顾时主动请命已经耗尽了婢妾毕生的勇气。又哪里来的胆子,敢吐那等僭越不祥之语?”
“定是三格格记错了,她人小,记性不好,一时混淆了也是有的,婢妾……”
被甩锅的穆图尔贺炸毛,将具体哪日、哪时,她当时穿的什么花样衣服都清晰明白地说了出来。末了还得意洋洋跟宁楚格邀功:“姐看吧?我才不是大笨蛋,我记性好着呢!没有莽撞,没有打草惊蛇,都记下来告诉阿玛跟嫡额娘,让他们帮你出气!”
这一脸我也出息了,也知道保护姐的傲娇小表情。
可把宁楚格给欢喜的哟,直接捧着她那小嫩脸一左一右亲了两口。小姑娘立刻破涕为笑,用湿乎乎还挂着泪珠子的小脸儿狠狠在宁楚格脸上也回亲了两口。然后搂着她脖子迅速转头,对弘晖、弘昀跟弘时三兄弟露出骄傲又炫耀的笑。
小阿哥有什么了不起的?
能与姐这般亲近么?能么,能么!
有被挑衅到的弘时,真的眼珠子都瞪圆了。弘晖跟弘昀也瞬间理解了他:三妹这个小得志便猖狂的,实在不能怪弘时老针对她啊!刚刚那一眼,他们的拳头都隐约硬了好么?
前头听着爱女的诉说,胤禛对于这个钮祜禄氏的感官就不如何。
这会子才刚一回府,连门都没来得及进呢。就闹出了这么一出,不管这认哭得多梨花带雨,也甭想得到他的半点怜惜就是。
禁足一年,罚抄心经千遍的命令一出。钮祜禄氏整个人都不好了,就怕自己变成第二个宋氏。还变成她那般清心寡欲,仿佛随时能绞了头发做姑子的劲儿,没她那个凭着够佛被圣上下旨封为侧福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