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隐情(2 / 2)

只不忍那么骄傲的她万念俱灰,伤心无助:“若八叔肯配合调养,还是很有些机会的。只……他似乎很回避这个问题,也不大能相信侄女。”

“非是侄女不肯伸出援手,实在患者若不能相信大夫,不听医嘱。便是勉强为之,也必然收效甚微。”

“咱们府上的宋格格便是前车之鉴。”

八福晋起身,对着宁楚格深深一拜:“谢谢,多谢大侄女告知详情。余下种种,都交给八婶子。等八婶子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可否请大侄女伸出援手?”

这……

宁楚格凝眉:“侄女只能说尽力而为,不敢保证成功!而且八婶子千万千万保密,别让侄女被万千议论。”

到底,她还是个闺阁少女来着,实不宜让人知道还有这般能耐。

否则以讹传讹之下,天知道她最后会被黑成什么样!

郭络罗氏也知道其中利害,自然忙不迭点头。

虽然爱情破灭,但孩子却有了盼头……

奇迹般的,郭络罗氏的心情竟然平缓宁静了许多。换了衣裳,整理了仪容。再牵着宁楚格手出来的时候,就还是往日里那个明艳动人,骄傲无比的八福晋。

见乌拉那拉氏来回踱步,肉眼可见的焦灼。

她还难得温婉,赶紧裣衽一礼:“弟妹无状,吓着四嫂了。还请嫂子宽宏大量,饶了我这一遭!”

再没想到她会如此的乌拉那拉氏一愣,赶紧笑着伸手把人扶起:“弟妹这是作甚?自家妯娌间,哪有许多讲究。你啊,总是过于客气。民间不是有话?远亲不如近邻呢!更何况咱们又是近亲又是近邻?”

“甭管他们爷们儿如何,咱们妯娌都要好好的。”

“若有需要,你且招呼一声,四嫂准到!”

“嗯!”郭络罗氏笑,又特别郑重地深施了一礼:“弟妹在这里多谢嫂子了!您也一样,有何事直接遣人告知。但凡弟妹力所能及,便绝不推脱!”

这干脆利落绝不含糊的小态度!

就让乌拉那拉氏分外迷惑,回到府中看着娴熟等瓜的李氏,心里还迷迷糊糊的呢。万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宁楚格又做了些啥,怎么就让郭络罗氏态度变了又变?

宁楚格虽不是大夫,但不缺医德啊!

任由乌拉那拉氏如何追问,也还是笑而不语,逼急了就上升到品德操守的高度上。

但她不说,福晋忙乱之间没听真切八福晋为何哭,现场不是还有夏云么?

宁楚格逃也似得回了藏珠阁后,等瓜不成,决定主动寻找的李氏就直接问:“好丫头,你且仔细说说,你们往隔壁去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儿。给你侧福晋分析分析,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夏云直接福身告罪:“侧福晋说笑了,奴婢焉敢非议主子?”

“这算什么非议呢?”李氏笑:“这分明是帮你们福晋溯根追源,探寻事情的真相。是吧?福晋!”

乌拉那拉氏点头,刚刚还直呼不敢的夏云立马胆大包天了起来。一字一句,莫说语言了,便八福晋当时的语气表情都学得惟妙惟肖。

同听过宁楚格感叹,甚至对八福晋劝说的乌拉那拉氏&李氏骇然对视。

就,就觉得好像发现了甚了不得的事情。

乾清宫,昭仁殿。

胤襈无比庆幸自己匆匆而来。

否则哪想着大哥能以他的伤与百姓们的议论,哭得热泪盈眶?

口口声声说太子贪婪又残暴。当着皇阿玛的面儿,都能把手足兄弟踹到半死。倘若有那么一天,诸皇子们那儿怕是再也没有丁点活路。

这话,可正正巧巧地扎在了康熙的肺管子上!让他双眉紧锁,眸光深沉,脸色凝重的仿佛暴风雨将至前的夜空。

吓得正将这段听在耳朵里的胤襈慌忙摇头:“皇阿玛明鉴,太子哥虽然在盛怒之下给了儿子一脚,但终归还是儿子自己身体虚,回去后又策马疾行以至于闭过了气而已。诚说不上一句二哥狠心,要将手足兄弟置于死地。”

“那些个流言也诡异的很!福晋素来治家严谨,便儿子受伤让她关心过度,有些失了分寸。也不至于让府上种种,传到街知巷闻。”

“再者普通百姓,又哪里敢非议皇家?更遑论这其中,还牵涉到太子呢!”

“活腻了寻死,也不是这等寻法!”

在胤禔震惊的目光下,胤襈微笑,轻撩袍子跪下:“儿子绝不是那阴险狡诈之辈,也断断不敢做那等忤逆僭越事。其中必有蹊跷,幕后或有黑手。趁机陷害,旨在一石二鸟,欲将儿子与太子二哥一网打尽。”

“用心甚毒,所图甚大。恳请皇阿玛派人详加探查,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还儿子等一个清白公道。”

康熙颔首,脸上不辨喜怒:“朕知了!你身子不好,这便回府养伤吧。”

“是,儿子多谢皇阿玛体恤。”胤襈恭谨拱手,再拜而缓步退出。

不见丝毫犹豫。

胤禔咬牙:“皇阿玛,盐税之事乃国之根本。您一定……”

“一定怎么?”康熙冷笑:“朕都已经年老昏聩至此,自己拿不得主意了,还用大阿哥教着做事?”

这种但凡一应,都能原地升天的话,胤禔哪里敢接?登时汗流浃背,急忙忙跪下:“皇阿玛息怒,儿子,儿子也是关心大清江山、祖宗基业。遂冒死直言几句,望皇阿玛……”

“望什么呢?”康熙冷笑:“望朕即刻废了胤礽,改立你这个长?”

“切莫说保成的罪名还未经查实,便是,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比他更适合?凭你看似战功卓著,实则预测失误,让你裕亲王叔生生顶了那指挥不力的锅的领兵才华?还是靠你后院荒芜,只弘昱一个男丁?”

“你只哭号,言说太子多多残忍,怎不想想自己这般也是在落井下石?对待储君都如此,朕凭什么相信你就能善待其余皇子?”

胤禔语塞:“皇阿玛,儿子,儿子……”

“滚!”康熙嫌恶皱眉:“狠心冷血的东西,别让朕查出来流言事与你有关,否则……”

这话一出,胤禔万千想头皆被无边惶恐淹没。

赶紧跌跌撞撞地出了宫,确定下后续的尾巴扫干净没。别好端端的偷鸡不成,还是蚀了一把米去!

结果才慌慌张张走到宫门,就看八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亏愚弟一直以为自己跟大哥是同一条阵线,结果竟是自作多情了?却原来大哥早把弟弟当成障碍甚至敌人,既然如此的话,就别怪弟弟无法善始善终了。”

胤禔瞪眼:“八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这事是爷所为?若真如此,爷又何必巴巴跑进宫来,跟皇阿玛谏言。等事情越闹越大,一发而不可收拾的之后再敲点边鼓不好?”

充其量,他也不过是在燎原大火上悄悄添了点柴。

才不是罪魁祸首!!!

兄弟相处多年,胤襈哪儿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呢?只是见识了这货有多蠢、多扶不起后,他也得在船沉前赶紧下来了。

毕竟太子好了,老大没好。太子不好,老大就更没个好儿!

因此胤襈只冷哼:“弟弟不知道大哥因何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宁可拼着违反皇阿玛之命也要往宫中走这么一遭。只知道谣言事,绝地跟你有千丝万缕的关心。被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太不好,弟弟不想再受这委屈了。往后,咱们哥俩还是各自安好吧!”

说完,他就以伤还没好的由头,直接上了八贝勒府的轿子离去,不去看胤禔有多气急败坏。

一路缓缓而行,折腾到府中,已经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他挥退了要搀扶他的近侍:“去去去,爷且没那么弱不经风呢!福晋呢,不生气了吧?晚膳用得可好?该不会又草草用了块带点心,一直等爷到现在吧?”

被问到的近侍:……

瑟瑟发抖,一连串的不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讪讪一笑:“爷,福晋,福晋也是关心您呢!”

胤襈勾唇:“还用你个奴才说?福晋与爷夫妻一体,自然是万般惦记着爷!”

每日里不管多忙多晚,都等着爷。一起用膳一起散步一起同床共枕,最是恩爱不过。只……天意弄人,竟让他们迟迟拥有自己的孩子。每次兄弟姐妹们给孩子办洗三、满月、周岁,何止福晋羡慕叹惋?他也羡慕到不行呢!

胤襈有些心神恍惚地想着,浑然没注意主院灯光昏暗,安静到反常。推开门,就看到福晋眸光痴痴地望着窗外,眼角泪痕未干。

唬得他赶紧上前:“让福晋担心,是爷不对。如今爷都安安全全的回来了,福晋是不是能略展笑颜了?”

“不信爷走两步给福晋瞧瞧?真无甚大碍!”

郭络罗氏冷笑:“那许多太医、大夫轮流诊脉,妾又哪有不信的道里?只这轮流诊脉中,还发现了些个想破脑袋都没敢想的离奇事,爷可有听听看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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