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然摇头:“没有。”
他待了有些时候了,皮肤在阳光照耀下白得几乎发光,鼻尖渗出了一点点浅浅的薄汗,还没来得及擦掉。
梁夙年视线扫过,回头望球场上看了一眼,拧上瓶盖问谢嘉然:“他们球赛赢了想庆祝,你晚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我请你吃大餐。”
“谢谢,不用了。”
谢嘉然摇头,他不习惯跟陌生人吃饭。
意料之中的答案,梁夙年笑笑,也不在意。
风过时拂得谢嘉然柔软的发丝晃了晃,梁夙年看着又有点儿手痒了。
可惜刚打完球手还脏着,只能遗憾放弃。
“下午没课了吗?”
“嗯。”他今天只有上午的课。
“那就快回宿舍吧。”
梁夙年曲了手指,用干净的指背随意将他翘起的一小缕头发抚顺,很快收回,笑意清朗:“外面晒,别待太久了。”
回到球场内,还有两分钟开始下半场。
肖池跟毛毛闹完了,殷切凑过来:“牛啊梁哥,什么时候跟咱校花关系这么好了?那样一个人竟然会特意过来看你打球。”
梁夙年随口纠正:“不是看球,只是过来送瓶水而已。”
“只是送瓶水?”肖池指着他手上,咬字夸张:“你管这个叫一瓶水?”
梁夙年瞥他:“不然?”
“这叫恩!赐!好吗?”肖池急切伸手过来:“快给我也喝一口,让我也蹭个校花的圣光。”
梁夙年拍开他的手:“我舍友有洁癖,喝你自己的。”
肖池不可置信睁大眼:“你舍友洁癖关我喝你水什么事?”
裁判吹响口哨,下半场准备开始了。
“物随主人,这瓶水当然也有洁癖。”
梁夙年将剩下半瓶水放在一边,拍了下肖池肩膀,转身入场:“走吧,早打完早收工。”
“啧,怎么一向最大方的梁哥居然也开始护食了。”
肖池瘪着嘴吐槽两句,跑步跟上:“都别抢,这场我要打前锋!”
“悦悦,发什么呆呢?”
被叫悦悦的女孩就是方才在球场边拦下梁夙年,却依旧送水不成的姑娘。
“他接了别人的水。”她看着球场方向,声音闷闷的:“明明从前别人送水他从来不会接的。”
“朋友送的不一样吧。”
好友笑她:“而且你是不是糊涂啦,就算顶着校花的名号,谢嘉然他也是个男生不是吗?”
话虽如此,悦悦并没被安慰到。
她咬了咬下唇,低声喃喃:“可是谢嘉然他不是有很严重的洁癖么?”
谢嘉然回到宿舍,黎塘正蹲在凳子上边吃西瓜边看视频。
听见动静回头看清是谁,忙不迭抽出两张纸巾把桌上漏的一小滩西瓜汁擦干净,才乐呵呵打招呼:“嘿,这么早就下课啦?”
谢嘉然淡淡嗯了一声,回座位放好东西。
打开电脑,盯着桌面一下忘了自己想干什么,安静坐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黎塘,可以问你件事吗?”
“!!!”
黎塘差点儿没拿稳勺子。
两人做了两年多室友,谢嘉然从来没有主动跟他搭过话,今天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立刻放下西瓜转身,一本正经严肃坐正,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可以,完全没有问题,你问。”
谢嘉然斟酌着措辞:“梁夙年他,在学校很受欢迎么?”
本打算知无不言的黎塘将这句话在缓慢脑内理解了一遍,半晌,憋出一个单音节:“啊?”
谢嘉然确实不擅长主动跟人交流。
他以为是自己表达不清楚,多想两遍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确实奇怪,拧了拧眉心想说算了,就见黎塘忽地张大眼,语气略激动:“这个问题还用质疑吗?梁哥他是校草啊,校草不受欢迎还有谁能受欢迎?”
谢嘉然用疑惑的语气重复:“他是校草?”
黎塘点头如捣蒜:“是啊,你难道不知道?”
谢嘉然茫然摇头。
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
“这么热闹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黎塘不可置信,立刻掏出手机打开论坛,举到谢嘉然面前指着头两个后缀hot的帖子:“你看,就这。”
他随便点开一个划拉:“上学期开的投票贴,一个选校花一个选校草,你和梁哥各占鳌头,对敌人完全就是碾压性质的屠杀——”
说到一半才想到什么,黎塘声音戛然而止。
僵硬地扭动脖子看向谢嘉然:“那个,你是不是,都不逛论坛的啊?”
“嗯。”谢嘉然点头,用自己的手机打开论坛:“没逛过。”
“”
黎塘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字句卡顿:“那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清大,校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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