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舟下葬之后,因着要过年了,兰山君就没有再见过郁清梧。
但她遣人送去了年礼。
这份年礼,不是直接送去郁家的,而是跟寿老夫人的一起送去了寿府。
她没有明说,但箱子里面的东西都准备了两份,都是她自己做的春饼,寿老夫人应该懂。
寿老夫人如今极为喜欢兰山君,笑着对去送礼的婆子道:“让山君多过来陪陪我,我这里冷清得很呢。”
婆子是朱氏贴身伺候的,回去就跟朱氏道:“咱们家的六姑娘怕是要有大造化了。”
朱氏心中自然高兴,道:“我本想着,山君这般的经历,是不好说高门的,但如今有了寿老夫人青睐,却也说不定了,没准能说个好人家。”
婆子讨喜的夸了几句,得了五两银子。想了想,又道:“老奴出门的时候还瞧见赵妈妈领着凝冬那丫头往南城去。”
朱氏嘴角的兴奋便落了下去,哀哀愁愁叹了一口气,“那是去祝家的。”
若是往日,山君要同祝家的姑娘好,她肯定得说几句,但前几日刚刚发生了那般的事情,她是不敢再说了。
她道:“此事我是知晓的,以后瞧见了也不用管。”
兰慧过来的时候便听她念叨了许久,“我心中羞愧得很,之前没问过她往昔,被她好好说了一顿,现在怎么能过问她的交友?”
慧慧不懂,“如何不能过问了?”
朱氏叹气,“所以说你还小呢,你六姐姐那日的意思,我想来想去,这是要让我别太管束着——”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慧慧道:“母女之间哪里有那么多弯弯道道?您就是想太多了,咱们吵架后,我何曾远过你?”
又宽解道:“祝家的事情也没什么。男人在官场上做官,出门在外做生意,都讲究一个同乡情意,便是所谓的乡党,商帮。这事情落在女子身上也是一样的,以后我若是嫁去了别的地方,那谁曾经在洛阳待过,我肯定跟她更亲近一些,也好互相守望,通个消息。”
话是这么说,但祝家的门第也太低了。朱氏还是叹气。
兰慧笑着道:“母亲也别瞧不上人,祝家能从蜀州以通判之身进洛阳,岂能没有一点本事?说不得以后是要比咱们家还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