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她电话里的内容时,傅晟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开始往上扬。
聂家与景家的婚事要崩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女子不会属于别人,傅晟的心就开始一寸寸愈合,仿佛被淋上了仙露,神奇又快速。
这样的突如其来又剧烈的情感灼烧得他心头发烫,但理智上傅晟又觉得此事太过怪异。
他对一个陌生女子一见钟情了?
他居然不排斥一个女子还想要靠近她!
理智上傅晟压制着这样突如其来的的情感,觉得这肯定不是他的情感,但这样的汹涌磅礴的情绪却又是真真切切从他心脏里发出的。
也就是在傅晟还没理清自己的情绪之际,听见景家家主对聂家步步紧逼,而聂雪似乎想要做出让步继续羊入虎口时,原本想要理智旁观的傅晟他嘴里维护的话已经不过大脑说了出来。
更叫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说出这样的话后,居然心里生出一种夙愿达成的酸涩满足感。
尤其当他不管不顾为了维护聂雪吻上她的唇时,傅晟感觉不止自己的心产生了一种微电流蹿上的酥麻,连他的灵魂似乎都震颤了一瞬。
奇了怪了!
要不是现代社会科学主义,他都要怀疑自己身上中了这个女人给他暗暗下的情蛊。
宴会之后那一晚上,傅晟到了凌晨2点才睡着。
但他理智上觉得与聂家结亲太过鲁莽,他甚至没有同家里人商量,可当聂雪打来电话说要见她的时候,他的心却一丝后悔也生不起来。
他此次接下来A市酒店巡查的活,其实大半原因就是为了躲避相亲,家里的父母着急……家里老二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大了弟弟5岁,却还孑然一身。
遇到聂雪之后,打算终生不娶的他却忽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近乎迫切地想要见一见这个女子,而且从不刻意打扮的他,出门前还给自己精心配了衣服、袖扣与手表等饰物。
当他与聂雪在茶馆里喝了茶,微微聊了一会儿之后,正觉得心里舒畅,却没想到人家给他递过来一份订婚协议。
说是订婚协议,其实就是挂着订婚的假名号促成两家合作。
但他哪里稀罕聂家的合作项目,他稀罕的只有聂雪这个人。
留学项目……
这是打算单方面走人跟他来只会一声吗?
心里想到“单方面走人”这几个字,不知为何心尖都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叫他瞬间嘴里都冒出苦涩腥味。
别想甩掉我!
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傅晟无端就生出这样一种执念,但内心苦涩难忍的同时,他又不忍心拿聂家强迫她。
内心拉锯纠结良久,在聂雪等待他的沉默中,傅晟终究是没扣住她的行程,只改了协议内容。
两人在父母不知情的状况下,直接去民政局领了证。
而后,聂雪便成了傅晟法定意义上的妻子。不过她并不需要履行妻子的义务,只需要在人前扮演傅晟的妻子就可以。
傅晟带她去见了自家的父母,出乎意料那边的长辈并不嫌弃聂家家世,只觉得儿子终于开窍,只要他喜欢就好。
而对于两人目前不想办婚礼的要求,父母倒也开明,只交代他们多多相处,最好早日给他们抱上孙子。
聂雪不擅长撒谎,幸好傅晟言笑晏晏应了下来,应付了长辈的热情与殷切希望。
“困不困?”
在京市傅家第一晚,聂雪与傅晟身为新婚夫妻的身份,被老宅傅夫人留下要求两人过夜。
下午才下的飞机,之后又应付了傅家的亲戚长辈,两人回屋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
傅晟下意识询问聂雪,但怕她不自在,语气四平八稳像是例行公事问下属今天有没有会议。
“还好。”
虽然曾经与傅宣同志同处一室过,但第二个世界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个醉了的聂父,两人也只是有事处理。
然而现在,聂雪与傅晟却是要单独相处,而且还是以夫妻的身份。
门一关上,房间里钨丝吊灯的光线从天花板的灯罩里洒下,徒然给宽敞的卧室增添几分昏暗暧昧的氛围。
聂雪感觉自己的目光不能留在男方身上,于是视线朝卧室看去。
没想到他们虽然没举行婚礼,傅夫人却是把卧室布置得十分喜庆。大红的锦被上秀着百子千孙图,雕花的木床上还刻着鸳鸯戏水。
“我……我先去洗澡……”
聂雪觉得自己的脸颊莫名有些发烫,脚跟生出想要暂时离开卧室的念头,于是她直接找了个借口。
然而话语出口,在家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放在这里,莫名充斥了更多的旖旎味道。
洗澡什么的,怎么像是要进行某种事情的前奏……
聂雪并没接触过男女之事,脑海里唯一的知识储备就是上个世界跟父母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电视上的男女主拉上了床帐,然后关灯前帐慢似乎飘荡了下。
理论上她清楚男女结婚睡一张床互相结合是可孕育后代的,但实际她对于如何结合根本只有模糊的概念。
就像是小宝宝不明白自己怎么生出来的一样,没接触这方面的聂雪对婚床不知为何生出一种忐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