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其乐融融氛围不错,聂兴荣喝得高兴,不知不觉就喝过了头,酒劲上来,早就忘记了傅宣同志不能喝的事情,高高兴兴拉人:
“喝一杯,这酒可是好东西,平时我都不舍得喝……哈哈哈,今天傅宣同志过来我心里乐呵才拿出来的……平时我老婆也不让我喝……嗝……”
因为喝酒吃菜,一顿饭就吃了一小时。
此时潘桂花已经吃完值夜班去了,家里就剩下聂雪陪着父亲招待着客人。聂雪见老爸喝得昏昏沉沉的样子,赶忙把他手里的碗夺下,并劝他:
“爸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也不要劝傅宣同志喝酒了,人家伤好全了你再找人拼酒啊……”
然而聂兴荣醉得脸颊脖子都开始泛红,聂雪也劝不住,一直嚷嚷“我没醉,你别小看我,我还能喝!”
聂雪总算明白为什么平时潘桂花不给他喝酒的原因,头疼之下只得使用蛮力拉住了聂兴荣想把人拖到房间里,然而聂兴荣一个副营长也是有本事的,酒醉之下力气一分没减,聂雪这个体能恢复了10%的开挂女汉子居然都被他挣脱了。
而且因为醉酒的聂兴荣用力过猛,他的脑袋还直直朝桌角那里栽,吓得聂雪想要飞扑上去当垫背。
不过聂雪刚蹬了一脚准备扑,那头聂兴荣已经被傅宣同志一只手扣住了手腕并稳住了身形。
而也就是在那一瞬,刚才还疯狂喊喝酒的聂兴荣,被酒精与睡意彻底麻醉,就着傅宣同志的手臂,整个人失去力气软倒下来。
“爸?”
聂雪上前接住了父亲想要把人背到房间,但没想傅宣同志竟先一步把他抗在了肩膀上,脚步颠簸却也稳健问她:
“叔叔房间在哪间?”
“你腿伤还没好,行不行啊,要不还是我来吧?”
是男人都不能跟人说“不行”。
即便傅宣身患厌女症可能一辈子不会娶妻,但他还是不肯低头,听到聂雪的话不但没让步,脚步还加快往目光所及其中一间房间门口走。
“不是那间,是隔壁的房间。”
聂雪见傅宣同志面上没有忍痛之色,赶紧过来给他开门,并上前引路:
“就把我爸爸放床上吧,我来给他脱鞋好了。”
然而聂雪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还没说完,被傅宣抗在肩膀上的聂兴荣因为腹部给挤压,直接给吐了出来!
“傅……傅宣同志……你……你别动……我来帮你!”
聂雪穿越世界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被聂兴荣的呕吐给震傻了,讲话都结巴起来。
等她回神见到傅宣同志也呆愣愣极力忍耐着什么的样子,立马反应过来要去帮忙。
“你别过来,去厨房打盆水拿个毛巾给我!”
聂雪没想到刚才还懵逼一脸便秘样的傅宣同志忽然制止了她的上前,还十分冷静给她指令。
聂雪确实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怎么样快速处理,听到傅宣的示意,她急急忙忙朝厨房奔去。
温水拿来了,毛巾拿来了。
傅宣同志却不给她发挥的空间,直接夺过毛巾给聂兴荣擦干净下巴并利落脱下了他沾染了污渍的外套,做完这一切,傅宣同志才把刚才呕吐后他就近安置在木头椅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聂兴荣抬到床上去。
“傅宣同志,你身上也沾了污渍,这是我爸爸的衣服,你要不要换一身?浴室在厨房旁边,这里我来处理就可以。”
聂雪觉得自家爸爸的事情还要麻烦客人真是不应该,于是赶紧找了一套聂兴荣的衣服出来,只是傅宣却只瞧了一眼说:
“你先放着吧,我把地上处理干净再换洗,这种脏活累活就该男人干……反正我都已经沾了脏污就不把你拖下水了,再说这也是我的过失,刚才应该换个姿势扶人的。”
给喝酒的人用扛沙袋式是他没考虑清楚,怎么能让聂雪处理!
傅宣斩钉截铁地说完,完全不给聂雪施以援手的机会,怕她觉得不好意思还给指派任务:
“你有空的话去收拾碗筷洗碗吧,我们分工合作?”
傅宣见聂雪同志点头了,拿起抹布开始擦地,时不时去浴室搓洗下毛巾,等他收拾好地面后,这才拿起聂雪给他的衣服往浴室走。
只是傅宣进浴室习惯性动作利落脱下上衣之际,身后的浴室门却开了。
“傅宣同志我给你烧了点热水……”
空气有瞬间的凝结,尴尬也在逐渐蔓延。
聂雪没想到自己听到声响就提着水过来,傅宣同志动作居然这样快!可恨的是她家的浴室门卡扣松了,平时需要拉两次才能卡紧。
傅宣同志不知道,她忘记提醒,刚才伸手一敲门,门就这样开了。
按道理,聂雪在星际的时候也见过士兵洗完澡光着膀子走在路上,她应该无所谓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时代背景的关系,此时她视线里瞧见傅宣同志肌肉结实线条流畅的后背,眼神就开始发虚。
等目光触及傅宣同志错愕转身那略有些局促的目光以及忽然涨红的耳朵,聂雪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也烧了起来,仿佛聂兴荣喝醉了那样。
“热……我给你烧的热水,你自己用,浴室……浴室的门要扣两下……我……我先回厨房!”
聂雪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出现落荒而逃的心态,但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在厨房洗碗了。
而傅宣,瞥见聂雪同志脚步僵硬冲着去往厨房,内心一阵一阵鼓雷般的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
他轻巧地单手把水桶拎起然后再次关门,扣了两下把门彻底锁上后,才感觉周围的空气再次流通。
傅宣平时习惯了用冷水冲洗的,这个年代没有热水器,部队里的人一般都如此省事,长年累月也忘记了温水洗澡的感觉。
但此刻看到聂雪提进来的热水,水桶上冒出袅袅的热气,傅宣同志忽然就不想要辜负人家的好意。
四月的天气温差还有些大,正是乍暖还寒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