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瑶瑶依偎在她身边撒娇,说想要一对玉手镯。
这是瑶瑶第一次主动向她索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她还没说话,老默在旁边来劲:“爸爸给你买。”
瑶瑶看着人高马大且狠烈凛然的陌生男性,不由自主地往黄翠翠怀里躲,坚决摇头:“不要!妈妈给买!”
“然后呢?你给买了吗?”
她把擦洗干净的车停在徐雷住处正门前,没往车库里开,他扒在座位上不走,看架势还想再和她聊五块钱的。
“什么玉镯,是学校对面文具店里五块一对的夜光绿塑料。”她目视前方说着话,没熄火,暗示他立刻拎拐下车走人。
“是你自己要求出院的,别到了地方又赖着不走。”
徐雷坚如磐石,把自己嵌在座位里,一动不动,无赖地抱怨着:“我现在就剩这一套房子了,身上没钱还是个残废,我不指望你管人管到底,至少送佛送到西吧?翠姐,我爸可把我托付给你了。”
她听到这句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急忙辟谣:“乱说什么?你那个死爹在逃,可从来都没联系过我,你从哪臆想的托付?没钱,你把这套房产卖了就有钱了,等你爸被捕判了,你还能帮他凑凑罚金。”
话说得难听,但徐雷没有当场发疯,大难之后必有大变,老徐家上数八十代阴德被徐江花了一半,剩一半落在徐雷身上,个把月来这些破事他都没经历过,骤然苏醒发现亲爹成了通缉犯,别人摊上这事恨不得撞墙重开,他倒咬牙撑下来了。黄翠翠对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保持情绪稳定,就谢天谢地了。
“今天开完表彰大会,下午可能就来人问询,我怎么说啊?”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她突然莫名焦躁不安起来,心脏狂动了一阵,手指不停地敲击方向盘,“往后呢?留在京海吗?”
“这边仇家太多,不方便。但是出海关,”徐雷对着车内镜挪挪额头纱布,臭美一番,“这一路也不一定安全。”
“外面有人接应吗?”
“我姑姑可以在香港接一程。”徐雷把那块纱布撕下来贴上去,贴不上去又只能撕下来扔了,剩一条堪堪结痂的伤口在外面晃荡,他扭头,指着那块疤,像指着自己的勋章,“反反复复不好,医生说我这样抠,以后一定留疤,这个地方留一道,挺酷的,是吧翠姐?”
她骂了一句有病,毫无人道主义精神赶他下车:“赶紧下去,我忙着呢。”
“啥事啊急什么?”
“找你爹去,要是他出问题了你就提前当孤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