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诩那点义务教育都在加点科技侧,身上没有玄学的那种冥感。

但现在不行了,出门得看黄历,今日估计诸事不宜。

黄翠翠把骆驼赶下车,放他先去小卖部买烟,他比较讲究道上规矩,送人走之前再给口烟递口酒,她让骆驼把档次拉到最高,反正是徐江掏差旅费,没必要替万恶涉黑资本家省钱。

她很有公德心地找了个不影响公共交通的地方停车,实则是为了看清路口那辆伪装成轻型皮卡的东风防爆车里坐的是谁。

好吧,贴防窥膜了,看不清。

但她下车一转头看见对面街边有个便衣手忙脚乱卖肠粉,外地大货司机骂骂咧咧:“大哥你弄啥咧?山东白面馍馍都没你这个肠粉扎实!”

汽修厂周边是五金零件店和废品收购站,倒是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但莫名多了几分沉抑严肃的氛围。

她低头用鞋底搓沙子,溜达到桑塔纳车尾,躲着小卖部门口,朝着离她最近的一位便衣疯狂努嘴使眼色。

那位便衣的眼珠子灵活而迷惑地转了转,最后眼神涣散,一副“别看我,我也没办法,你再坚持一会儿”的样子。

她满头问号,环顾四周,想找到武装力量存在的痕迹。

那些酷炫的武警和特警呢?人呢人呢?

骆驼买了一盒软中华一小瓶二锅头塞进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提包里的锤子榔头露出一角,那种强烈的违和感再次疯狂涌入她的脑海。

大白天杀人灭口讲究个地点隐秘手段干净,骆驼既然做足了冷兵器的准备工作,为何还要带木仓来?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防身用的,谁知道他有什么底牌。”骆驼说得头头是道,然后傻白甜一样抬头看着周围的雄性壮年,“这家生意不错啊,来了这么多人。”

谁?谁家?

黄翠翠追着他的话头看过去,发现肠粉便衣的摊位前聚了不少天南海北的大货司机。

“良心生意人啊!”朴实无华的司机们夸赞道,“你这厚的,比别人家多一倍的分量!诶呀这个做薄了,鸡蛋都露出来啦!诶呀诶呀蹭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