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十一时,京州市中央商务区的一栋高级写字楼上,还有一层有未熄的灯光。那是20层办公区,大片的工位眼下都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角落里亮着一盏台灯,一旁摆放的两面大大的电脑外接屏上则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
一个年轻的女孩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她一脸倦容,目光却显得十分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自她身边的黑暗中乍现,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她身后。
“小肖,”那人突然出声,吓得女孩差点从座位上惊跳起来。但身后男人的一只手已经迅速按在她肩头上,阻止住了她闪避的动作,随即低下头来又说,“这么晚还没走啊?”
“部长……”女孩有些怯怯地招呼道,紧张令她的双颊瞬间泛上红晕,双手也停在键盘上不敢稍动,“我……还在做今天您交代的报告,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交……”
“那很好啊!你这么努力,应该受到嘉奖……”部长一只手仍然搭在小肖肩上,另一只手则顺势支在桌上,侧着头像是在欣赏她有些无措的表情,接着带着笑意问,“你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这……没有,都是应该的。”小肖嗫嚅着。
“那怎么行?像你这样的年轻人,需要有人赏识和提拔,不然在这种大公司里什么时候才是出头的日子呢?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来了也快一年了,表现也不错,我调你去二部做组长,工资可以涨30%,怎么样?”部长摆出一脸正经的表情说着,右手已经自小肖的肩上移到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之后,像是无意似地摩挲着,并开始向女孩的腰间移动。
小肖当然感觉得到,紧张之余又有些惊惧,眼睛中开始泛出泪花,口中说着:“不用了,部长,真的不用……”
“这只是个开始,只要你好好努力,每年都有晋升的机会。我知道你的家境不好,想在京州立足谈何容易?就算给你奋斗十年,赚的钱够买一个厕所吗?所以有了机会一定要抓住……”部长的脸突然更加贴近她,嘴唇几乎碰触到小肖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响在她耳畔,只听他耳语一般低低地说着,“但有个条件,出差时间会增加,陪我出差,有问题吗?”
“部长……我……”小肖想移动,却被部长有力的双臂所控制,根本无法躲开,她脑中已经变成一片空白,浑身都开始发抖,脸色也变得惨白,对部长所说的根本没有听进去。
部长看到这样的她,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仿佛久已觊觎的猎物马上就要到手了一般兴奋异常,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丛绿植间露出一个摄像头,上面正有幽幽的红色微光在一闪一闪。
同一时刻,在同一层的另一间屋子里坐着两个人,同时望着电脑上所放映的办公区里的这一幕。其中一个身材瘦削、戴着眼镜的年轻男生顿时在桌上狠狠一拍,口中骂道:“王八蛋,简直是不要脸!”
“你小点声!”他身边坐着的另一人出声提醒道,是个身材娇小,留着利落的短发,一脸威严、目光炯炯的女人。
“头儿,录到这儿可以了吧?”男生看到小肖的窘境,有些于心不忍地问,“我假装保安过去吓走他。”
“不许去!”女人却简短地命令道,“再等一下。”
年轻男生听到她这么说也不敢轻举妄用,接着就看到屏幕中部长已经搂住小肖,鼻尖几乎要贴到对方的脖颈,双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而小肖已经流下眼泪,却丝毫不敢反抗。这令他顿时皱起了眉头,愤然别过了头去。
又过了好半天,画面上的部长终于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对小肖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要做了,早点下班,以后都不用加班了。明天还要安排你出差……”之后又伸手在小肖的脸颊上捏了一下,这才转身走了。
小肖则怔怔地坐在那里,过了半天才开始收拾东西,镜头中明显看得到她双肩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