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争辩(1 / 1)

景暄和大脑飞速转动,她总有一个预感,于恺之不会背叛她,那认罪书,一定有问题!

“陛下,臣能否看一眼那认罪书?”

魏福忠挑眉说:“景大人,认罪书岂是你一个即将下狱的罪人能看的?”

“微臣在与陛下说话,难道魏公公想独断专行,全然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吗?”

“你……”魏福忠被气得不轻,又转向朱懿德:“主子万岁爷,奴才没有这个意思。”

朱懿德道:“朕允了,给景大人一看吧。”

小太监将认罪书捧出,递给景暄和,她接过那认罪书,上面字迹清晰,还按有于恺之的手印。

景暄和手指颤抖,突然抬头道:“陛下,这认罪书有问题!上面一笔一划很有力,怪就怪在这里!刚才魏公公说了他对小伍子严刑逼供过,按理说他的字迹不可能还如之前一般笔直,可事实却是,字迹一如往常,所以臣怀疑,这认罪书是他人写的,魏公公逼迫小伍子按下手印!重刑之下必多冤狱,请陛下三思啊!”

“什么‘小伍子’,他明明就叫于恺之。”魏福忠走进一步,道:“景大人可不要颠倒黑白了,于恺之是于景涟的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背上有一块红色胎记,而小伍子也有,足以证明咱家的论断。至于你是不是他姐姐于歌笛,他昨夜已经承认了,才心甘情愿按下这手印的。”

“既然魏厂公说他‘心甘情愿’,何不让他上殿,亲口给陛下说说!”景暄和朗声道,她这样做不光是为了证据,还想确认于恺之的平安。

魏福忠说道:“于恺之满身污秽,怎可污了陛下眼睛?陛下切勿听信景大人之言啊。”

万灵安淡淡道:“孰真孰假,总要亲眼看看才能论断,魏厂公若问心无愧,何必害怕让于恺之上殿呢?莫不是心里有鬼。”

朱懿德说:“依首辅大人所言,让于恺之上殿吧。”

魏福忠见圣意已定,不情不愿地宣旨:“陛下有命,让于恺之上殿。”

景暄和目光落在大殿外,于恺之几乎是被两名侍卫架着上了殿,他身上血肉模糊,脸上身上全是暗红,眼睛都被打成了青紫,连睁眼都费力,蓬头垢面,让人触目惊心。

众大臣虽早有闻东厂的手段,可是看到这场景,还是于心不忍,不由得垂下眸子,不忍再看。

唯有景暄和,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他,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愤怒,大声道:“陛下,东厂私动大刑,草菅人命,实在是天怒人怨,魏公公,你手握大权不假,可是这权力也是皇上给你的,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子素有仁慈之名,你如此行事,不怕被史书所叱骂吗?到时候连累了天子的名声,你该当何罪?!”

魏福忠话语中透着寒凉,道:“景大人为女子,果然是有妇人之仁,若一味仁慈,不过是软弱罢了,我等都知道,陛下为明君,自当扫清余孽,先皇已定于景涟贪污重罪,他的儿子自然也有罪,既是有罪之人,心怀叵测,就必要受拷打才能说出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