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纸闷毙(1 / 1)

阿呆不识水性,只是一味地扑腾,那黑驴似乎被摔晕了,在溪里半天没有起来,最后阿呆和黑驴还是被东厂的太监给拉上来的。

天气有些凉,阿呆全身湿漉漉的,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却见魏福忠早就换了外衣,披上了件黑色的披风。

“多谢了!”阿呆并未多想,只是起身打算告辞,谁知两把长剑却比上了他的脖子,剑口锋利,似乎他一动,小命就没了。

“你竟敢冲撞干爹,真是不想活了!惊扰了干爹,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递茶的小太监顿时来了精神,指着阿呆的鼻子说道,他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看来是魏福忠手下的心腹太监。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干爹都没说话,哪轮得到你来插嘴?”任凭阿呆反应再迟钝,也认出了这些人来自东厂,既然这狐假虎威的小太监认那人为干爹,就说明那人在东厂的地位不低。

“干爹,您说该如何是好呢?”小太监将腰弯成了九十度,乖乖听着魏福忠的吩咐。

阿呆有些瞧不起他,这小太监长相清秀,细皮嫩肉,应该不是苦出身,可是他卑躬屈膝的姿态却让人尤为不爽,简直是一副天生的奴才样。

魏福忠从袖中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枣木烟杆,烟嘴镶嵌着玛瑙,小太监赶忙给他点上,魏福忠吸了一口,吐出薄雾,他的声音在烟雾中不甚清晰,有种冷冽之感。

“你可知道我这外袍是谁赐的?”

阿呆摇摇头,道:“不知。”

“是当今圣上。”魏福忠眉头一皱,凛然道:“既是圣上所赐,你这小吏却将它弄脏了,真是叫人难办啊。”

阿呆盯着魏福忠,却见他继续说:“咱家的衣服,弄脏了弄破了,自然不打紧,可若是圣上御赐的,你就是弄掉一个线头,都是不可轻饶的,更何况是这一大片水渍?”

“那……我帮你洗干净不就成了?”

阿呆说着就要去拿衣服,脖上的两把长剑却比得更紧了。

“你说怎么办吧?”阿呆到底是直肠子,不会拐弯,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失策。

“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只是今儿个初一,是咱家吃斋念佛的日子,不宜见血。”

魏福忠抽了几口烟,将烟雾吐在阿呆的脸上,阿呆被这烟熏得直咳嗽,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魏福忠缓缓道:“大明新从高丽国得了一批宣纸,本是用来糊窗户的,可若是你能帮我试一试这宣纸的好坏,那么这件事,我便在圣上面前替你摆平了,你觉得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