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许我佳期 骤雨行 2203 字 2023-08-19

江北已经全面被封,现在出是出不去了,横竖都是死,与其束手就擒,还不如聚在一块,就此放手一搏,即便是希望只有那么百分之一。

这些人手里全部持有的枪械,为了甩开警方的死咬,郑森的马仔落下车窗探出头来,冷不丁朝后面跟着的警用车就是一枪,瞄准的本是车的挡风玻璃,岂料因为遇到了急转弯,子弹直接打偏在了车轮,由于车速过快,警用车方向失控,踩急刹已是来不及了,直接撞到了路旁的护栏上,安全气囊弹了出来,车内两名警员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这种公然挑衅的嚣张行为让参与追捕行动的警员们恨得咬牙切齿,特警队十几挺机枪子弹已经全部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前头,可惜因为没有得到命令,迟迟未开枪。

毕竟追捕的前提必须将人质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那帮匪徒似乎拿捏准了警方会这么想,有恃无恐的朝后头鸣枪射击,只不过都被有了准备的警察们避开了去。

只不过那帮匪徒得意没多久,在行经交汇路口时,一队警用车自辅道并入主干道,与匪徒驱车并行。

这是边正领的队到了。

开车的是人大惊失色,油门一轰将车开出老远,可是就算如此,后面的人仍旧像牛皮糖似的死咬不放,还趁着匪徒伸出头准备开枪的空档反击了几枪,眼看敌众我寡,白色七座商务车慌不择路,驶入了岔路往小道逃窜,小道颠簸,崎岖不平,两旁更是杂草丛生,再往前走便是烂尾的楼盘。

警队的人将白色商务车团团包围,一群匪徒无路可逃,场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特警队员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枪口全部对着那辆商务车,只消有一点不对,他们马上就能把那群人射成马蜂窝。

边正身着黑色防弹背心,手里的枪已经上了膛,以警车为掩护,半猫着腰,背部紧紧贴着车身,探出头,狭长的双眸死死盯着商务车内的人,好像一只寻找到了猎物的鹰。

商务车副驾驶的人,皮肤黝黑,一张国字脸,五官周正,可惜一道疤痕自额间划过他整个眼皮,破坏了整张脸,看起来很是狰狞可怖。

那张脸,那道疤。

让他一窒,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阴暗窄小的刑室,他双手被缚,脚板离地被人吊了起来,身体凌空晃荡着。

他浑身是血,微弱地抬了抬眼皮,黑暗中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他咬着牙,闷声不吭,周围的人不解气地叫嚷着

“打!打这条走狗!”

“该死的条子折了我们多少兄弟!”

鞭子浸泡着盐水又一次朝他身上甩来,抽得他倒吸了口冷气,他痛苦地□□被淹没在一道高过一道的叫骂声中,没人注意到他的声音近乎嘶哑。

打死他!

打死他!!

“边正,边正!”段崎见他不对劲赶紧喊了他几声。

他回过神来,眼前阴暗潮湿的刑室与耳畔间如浪潮般的呐喊助威声一道消失了,他喘着气,一双眼睛发红,仿佛是头在地狱边缘徘徊的嗜血野兽。

“你这是怎么了?”段崎观察了眼前方,回过头看着他,皱眉问道。

边正呼出一口气,摇头低低道“没事。”

孙籍,那个曾经的故人,云滇毒窝里那段诡谲的往事如今仍旧历历在目。

他朝孙籍那边看,而孙籍也在看他,眼底里仿佛含着比海更深的恨。

北区支队的支队长方慕年正拿着扩音器劝降,几个马仔似乎有所松动,不多时,其中一辆车的车门打开,其中一个人走了下来,扔掉了手里的枪,高举着双手,朝四周偷偷瞄着,而后猛地抬了脚便往边正他们这边的方向跑。

周围的人见他倒戈纷纷犹豫了。

北区支队长方慕年见有人倒戈还来不及高兴,却见一把枪架在了半落的车窗上,他还来不及喊,一道枪声却如惊雷般响起。

那个倒戈的人被一下子射穿了心窝,面着地,直接倒在了方慕年的面前,手脚抽搐了几下,眼里的光逐渐被一片呆滞取代,不消一分钟便生机散尽,眼看是活不成了。

此番杀鸡儆猴,那群马仔畏惧,纷纷收起了倒戈的心思。

太嚣张了!

方慕年愤恨的朝地上唾了一口,让警员们将死人拖了下去。

特警队的枪口一律对准了烂尾楼前的车,狙击手也已经全部就位。

不多时,白色商务车的车门打开了。

郑森与孙籍一人拽着一个人质从车上走了下来,四周的马仔们见状纷纷背着着,朝他们收拢了过去,将他们护在其中,

他们手里的人质没有例外都是女人,郑森手里的那个有些去过医院的警员还对她有点印象,依稀记得她叫赵汝宁。

此时她正哭着一个劲地告饶,看起来简直狼狈得不能再狼狈了,郑森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当即扇了她一巴掌,恶狠狠的让她闭嘴。

而至于孙籍手里的,可就不是什么好情况了。

西城区刑警支队的人看见了孙籍手上的人,霎时屏住了呼吸。

吕小松不可置信,呐呐地指着人,声音有些颤抖:“这是嫂,嫂子?”

一群人惊觉,目光不约而同的偏向了边正。

南嘉呜呜地摇了摇头,想说话,可惜嘴上被粘上了胶带,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双手被粗绳所缚,连动都动不了,此时此刻,一把枪抵在她的脑门上,只消那人扣动扳机,她就可以当场交代在这了。

方慕年看着西城区的人,尚不清楚怎么回事,手里的喊话器冷不丁地被人夺了去。

“孙籍!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一向冷静克制的边正此时脑门上全是汗,当他看到孙籍手里的是南嘉时,他简直快疯了!

“干什么?”

孙籍面对着一排黑洞洞的枪口丝毫不惧,似乎已经对这种生死司空见惯了,他笑得嘲弄,露出一口白牙,粗暴地箍着南嘉的脖子,将枪紧紧地抵在她的太阳穴,声音粗犷:“先让你那些拿着枪的都把枪收起来,撤出十米远,再来跟老子说话!”

方慕年和边正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