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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白屠去见了太妃。
太妃屏退了所有人,她手中拿着鸡毛掸子,眸光不耐烦的瞥向白屠:“右边胳膊露出来。”
白屠吊儿郎当,自然明白太妃的意思。
母子两人的关系素来不和。
白屠随意挽袖,露出一段白皙的胳膊,上面的守宫砂不在了。太妃看了一眼,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也难得给白屠好脸色:“总算是得手了,说说看,是哪家的公子?”
仿佛是老姑娘终于嫁出去了,太妃脸上的笑意实在明显。
白屠实话实说:“是傅温言。”
太妃又笑:“那小子不错,至今还是洁身自好呢,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不会差的。”
说话间,太妃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白屠的小腹上,交代道:“不准再饮酒了,几时给我生个孙子,你几时才能自由!”
白屠其实不太甘心,他道:“一次未必能怀上,这种事需要多试几次。”
太妃挑眉看他:“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不管你如何生下孩子,我只看结果。等你怀上孩子,我就会找一个合适的有孕妇人进门,一切都会安排的天衣无缝。”
白屠对这番话已经耳熟能详。
他知道自己的担子与责任。
“是该多试几次。”白屠喃喃自语,为了郡王府的传承,他如何能不尽力而为呢。他必须要尽力啊!
将将入夜。
长安街两侧华灯初上,酒楼正当喧嚣,浮光遮住了天际的星辰月光。
这个时辰的长安街,最是繁华,处处可见/奢/靡/的晚归人。
茶楼雅间内,傅温言单手持盏,茶香扑入鼻端,他却是毫无所觉,整个人处于愣神之中。
这间屋子,他每日都会来一趟。
他总觉得四处都可疑。
那个梦过分真实,让他浮想联翩。
一梦过后,日夜朝思暮想,相思成魔。
傅温言难以言明自己的心绪。
像是心悦上了一个无法碰触到的人,往后余生,只剩下独自黯然伤神,独饮孤独。
他不知不觉饮了一口茶。
今年的雨前龙井,独一份的/沁/香。
须臾,傅温言的目光开始涣散,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醒着,可此刻的感觉又像是在做梦。
真真假假,虚幻与现实,分不太清楚。
门扇开了。
一白衣美人缓缓走来。
美人墨发倾泻,头上毫无修饰,她脸上蒙着薄纱,只露出一双潋滟波光的桃花眼。
傅温言摇了摇头,他怎么都无法彻底看清美人的脸,嗓子湿哑,轻唤:“你是谁?”
美人拉着他往榻边走:“我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妻子。”
妻子……
他娶妻了?
傅温言的脑子由不得自己做主,喃喃唤了一声:“娘子。”
这一次,用不着白屠引导,傅温言几乎是立刻把美人抱起,疾步迈向床榻。
有了上次的经验,加之药物辅佐,直至蜡烛燃尽,待到子夜之后,屋内的动静才消停。
白屠暗暗纳罕,亏得自己是个练家子,不然……
好一个表里不一的温温!
还是如上次一样,白屠离开之前,清除了所有痕迹,给傅温言穿戴好,这才翩然离去。
翌日,傅温言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外面早已天光大亮。
醒来的瞬间,所以记忆纷踏而来,然而,他身上毫发无损,衣裳穿戴整齐,就连床榻也整整齐齐。
他拧眉,呆滞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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