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十分……浓郁。

宛若春日百花盛放。

傅温言一进门,守在外面的人就合上了房门,他眼角的余光瞥了关门这一幕,太阳穴突突直跳。

屋内烛火摇曳,傅温言抬手掐了掐高挺的鼻梁,无奈道了一声:“我来了,郡王,你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等了片刻却不见动静。

傅温言的目光锐利,看见两丈开外的屏风上落下一个身影,那一刹那间,他的眼眶仿佛是被灼烫到了,立刻转身避开了视线。

“郡王,你有话直!”

傅温言恼羞成怒,垂在广绣下的手掌握紧。

这要是搁在平时,他一个眼神都不会给白屠这厮!

然而,眼下为了太子,傅温言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梁山。

不多时,屏风后方才传来动静,对方嗓音雌雄莫辩,在这样的深夜里格外独特:“傅兄,你急什么?”

这话不太对劲,傅温言知道白屠是有意为之,他拧这眉,强行压制住怒意。他急了么?他当然不急!

白屠慢吞吞从浴桶出来,他喜洁,今晚特意命人摘了鲜花过来,好好泡了一个鲜花浴,一头墨发挽在脑后,鬓角微湿,琉璃光线衬得桃花眼潋滟波光。

傅温言被这一阵浓郁的花香熏得脑壳发胀。

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雪色,傅温言侧过身,眸光微冷,他腮帮子动了动,露出防备之色:“说吧,郡王见我何事?”

瞧瞧,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白屠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本王知道太子的下落。”

傅温言早就猜到了,又冷冷问:“郡王打算如何?”

和聪明人说话,就无需拐弯抹角了。傅温言一刻都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多待。要说他做错了什么,那么唯一的错处,就在他太过俊美了,以至于招惹了眼前这厮。

被一个男子惦记上,对傅温言而言,是一种耻辱。若是换做旁人,他早就一剑杀了对方,但这人是白屠,不是他能动的人。

白屠嗤笑一声,桃花眼风流无限,突然凑过来,附耳道:“……”

第19章哄妻策略

“哐当”一声巨响,傅温言一脚踹开了门扇,守在门外的一众郡王府的护院,只见傅世子脸色阴沉,似有暴怒之色,他步履如风,三步并成两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客栈。

目光再投向屋内,众人就见郡王一手捂唇窃笑,另一只手摇着折扇,那露出衣袖的一小截手腕白皙纤细,如凝脂宝玉,白得晃人眼。

白屠慢悠悠踱步出屋,视线朝着客栈下方望去,只见傅温言一个纵身跨上马背,动作潇洒迅速,还带着几丝十分明显的恼羞成怒。他头也没回,直接驱马离开。

白屠站在二楼廊下,朝着夜色大喊了一句:“你可别后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若是想通了,尽快来见本郡王!”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逐渐远去的马蹄声。

白屠倒也没有失落,他用折扇挡住勾起的唇,桃花眼中尽是自信。

且放过傅温言这一次,终有一日,他可以等到北燕南归。

第一眼就看上的人,怎么也得得到啊!

“郡王,咱们就这么算了?郡王为何不直接去捉拿太子?”贴身随从问道。

白屠面色突然一冷,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那人左脸上:“放肆!本郡王做事几时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男子立刻跪地,郡王府的人都了解白屠的脾气,这位爷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只看心情行事。

“属下僭越了!”

萧慎一直熬到半夜也无睡意。回想起之前在孙家时,他可谓是吃睡不愁。扪心自问,这么些年,他从未像在孙家时那样睡得安稳。

营帐外传来轻微的动静,萧慎起榻走出营帐,就看见傅温言一脸阴沉,脸上还有些明显的绯红。

未及萧慎开口,傅温言一肚子气没处撒,瓮声瓮气道:“殿下醒了?那正好,你我来聊聊回京之事。白屠眼下就在附近,想杀殿下的人也藏在暗处,随时会偷袭。还望殿下不要感情用事,明日一早就跟我启程回京。”

萧慎蹙着剑眉,他鲜少见到傅温言如此没耐心:“……温言,你近日甚是暴躁。”

傅温言:“……!!!”他方才差一点就被……他能不暴躁么?

忍!太子是君,他是臣,他如何能够不忍?!

萧慎知道傅温言去见了白屠,对白屠此人,萧慎保持中立态度,他不会拉拢郡王府,但也不会刻意打压,遂问道:“白屠与你说了什么?他要挟你了?”

傅温言仿佛被人掐住了七寸,对今夜之事避而不谈。

他有些慌乱的岔开话题:“殿下舍不得离开此地,总不能是因为孙姑娘吧?殿下可别忘了,你在京城还有婚事在身,届时总不能让孙姑娘做小!”

萧慎还能说什么呢。

晓芙是他的药引,他必须要带走她。他之所以这些年步步艰辛,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就是因着体内剧毒。

可以这么说吧,晓芙是他绝地翻盘的关键因素。

萧慎,人如其名,很是谨慎。

晓芙的存在,关系着他的命脉,故此,即便是傅温言,他也没有提及药引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