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可能会忙起来,时间也不固定,恰好原来的古琴老师小雅也忙完了家里的事今天回来,所以梁喃决定今天去培训机构交接一下后,辞去那里的工作。
因为要交接,所以她一点半就到了培训机构。
把琴室打扫一遍后,她就干脆坐下来练琴,为下次的视频拍摄做准备。
陈小雅缓步走在走廊里,手里提着特地带的土特产,隐约地,她就听见一阵古琴声,曲子虽然简单,但曲调松弛有度,自有一派独特的风味。
她挑了挑眉,步伐加快了些。
梁喃弹完琴,缓缓放下手,抬头伸了伸脖子,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门边上站了一位黄裙子的女孩。
她眯起眼,觉得这女孩有些眼熟,却没想起来是谁,但也猜出来应该是原先的古琴老师:“你是小雅吗?”
陈小雅点点头,笑盈盈地走过来,黄裙子蹁跹飞舞。
她弯头看梁喃:“你是不是忘记我了呀?”
梁喃“啊”了一声,定定地瞧陈小雅。
女孩歪头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两颗酒窝圆滚滚的……逐渐和记忆中的一个模样重合。
“你是广场上的那个女孩!”
是肯定的语气。
陈小雅“嗯嗯”点头:“对!我刚一见到你就认出你了!”
这种奇妙的缘分让梁喃一阵惊喜,也忍不住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好巧呀。”
陈小雅把手中的特产递给梁喃:“这是我从家带来的特产,本来是想谢谢你帮我代班的,现在就算是两份谢礼合在一起吧,你可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梁喃问,“两份谢礼,什么意思啊?”
陈小雅不紧不慢道:“一份是代班谢礼,还有一份是广场上的那次指点。你那次指点对我帮助挺大的,一直很想感谢你,但是后来都没等到过你,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
提起往事,梁喃问:“那你后来呢?还是每天去那个广场吗?”
闻言,陈小雅的笑容逐渐敛下,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落寞:“去年冬天就没去了。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嘛,而且也毕业了……该找工作了。”
她怀着满腔热血奔赴,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现实浇湿浇凉个彻底。
空调呼呼送着冷风,吹动窗帘的帘摆。
窗帘只拉上了一半。
晌午的阳光穿过来,大片的明暗交织。
梁喃站在光亮处,背后的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她朝被迫隐在阴影里的陈小雅伸出手:“那你愿意再试试吗?”
直到很久以后,陈小雅都记得那个盛夏午后。
那一天的太阳和每一个夏日一样的灼烈,窗外的蝉依旧鸣叫个不停,有小孩儿从路边超市买了俩冰棍,急匆匆地跑回家生怕化了。
是一个普通到,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天。
可就在那一天里,梁喃带陈小雅进入“扶琴”。
自此她的身后,也是万丈明光。
现实或许悲凉,可是总有人正在热血。
……
彼时,培训机构的楼下,黑色加长迈巴赫静静停驻。
苏梓逐渐认清这个事实——往后她的古琴班都将由顾间接送。
苏梓为了和父母多亲近,一直说自己害怕陌生人,不愿意让管家保姆来接送她。加上苏盛工作忙,顾晔只能无奈接送苏梓。现在顾间愿意接送,因为是家里人,苏梓找不了借口,顾晔很爽快地就把这事儿丢给了顾间。
见到车停,苏梓面无表情地拉车门下车。
“等一下。”顾间叫住她,从副驾拿下一个精致礼盒,递给苏梓。
登时,苏梓眼睛都亮了,小脸容光焕发,全然不似刚才的死色:“舅舅!你真是我的好舅舅!你竟然记得过两天是我生日,特地给我礼物!这是什么呀?我能现在就拆拆看看吗?”
“不能。”
“……好吧。”苏梓瘪瘪嘴,“反正也是我的,我等等再拆……”
“不是你的。”顾间干脆利落地打断。
“……再拆也没关……什么?!”苏梓兀自说着,说到中途,才意识到顾间的话。
她拧着眉:“这不是我的?!”
顾间“嗯”了一声:“你把这个给你梁老师。”
苏梓:“?”
顾间想到什么,问:“过两天是你生日?几号啊?”
“……”苏梓面无表情答,“大后天。”
“哦。”顾间想了想,“那你会办生日宴的吧?”
“……嗯。”苏梓问,“舅舅,你问这个干嘛?你不是从来都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