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菲菲见她八棒子也打不出一个屁,话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句,“我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你别生气...”
更是气的要死好不啦!这个秦清清就是来克她的!
使劲剜了她一眼就往胡同外走,秦清清还跟在后面小心的赔着不是,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楚海燕听见动静就想拽秦念跑,无关害不害怕,这是一个偷听者的本能...
秦念看了眼地形,四周开阔,没什么可遮蔽的地方,就这还跑啥跑啊,人家出来一眼就搂到了。
于是淡定的一把抓住要带她跑的楚海燕,拉着她往机械厂门口挪。故作惊讶道,“呀,海燕,你等我呢?”
楚海燕反应极快,立马和秦念一唱一和,“不能你还能等谁,刚领奖的时候你不在,我替你把奖品领回来啦,估摸着你回家路过这,这不来给你送奖品了吗!”
宋菲菲和秦清清已经走到胡同口,落到了两人的视线范围内,现在缩回去也不是,走出来还觉得不自在,就这么不前不后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形势一下子逆转过来!
秦念余光扫到两个人局促的表情,嘴角勾起,极开心的问楚海燕,“是吗?我竟然拿了第一名!是啥奖品啊?”秦念特意大声问。
“的确凉布,好几尺呢,做一整套衣服都有富余!”
楚海燕白着眼看秦念演戏,但也极大声的配合道。
“哎呀呀!这么好的料子啊,我可太喜欢了!这料子可得不少钱呢!”
楚海燕就见秦念欣喜的翻着手上的料子,还抖开来回正反的看,像要把料子看出花来一样,好像从前那个嫌弃的确凉又热又闷的不是她似的。
然后又像是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宋菲菲和秦清清,拿着料子跟她们挥手,
“咦?这不是那个报幕员嘛!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点我上台呢,要不我哪能出这么大风头,还得了这么个大奖!”
宋菲菲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想到她爸刚才指着她鼻子让她以后不准再招秦念,即便是听出秦念不是啥好话也没敢说啥,诺诺道,
“应...应该的,都是你表现好...”
“那倒是,我表现确实挺好。”秦念一扬脖,一点没客气的把好话照单全收。
宋菲菲...我特么干啥要受这样的气啊,都怪秦清清!
秦念又把眼神移到后面表情已经有点绷不住的秦清清面上,来来回回的打量,就是不跟她打招呼。
秦清清这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秦念好,知道秦念过得好她能气死,这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疼。
只见秦念拿着的确凉料子使劲抖了抖,凉凉道,
“也不知是谁出了这么个好主意让我上台,真该好好感谢人家。这料子我一定要做一件漂亮的裙子,以后天天穿,让这个帮我的人看着得有多高兴!”
天天让你看我穿这裙子气不死你!
秦清清看着秦念手里拿着的水蓝色的的确凉布,气的嘴都抖了,她管她爸要的的确凉现在还没到手呢,秦念就又有一块料子了,没有这么气人的!
第24章拿出了泡男模的架势……
蒋溢从小练就了大姑娘小媳妇逗齐他,他还能面不改色的本领。
到后来甚至升级为他瞅人一眼,就能把人瞅的满脸通红,啐一句“二流子”,然后转身就跑。
久而久之,这个名号就传开了。
他是无所谓,二流子好啊,二流子没人敢管他。
可这两天,二流子蒋溢却有些坐卧不安。
厂庆那天,他原本想去跟那抢了他鸡腿的“白天鹅”姑娘认识认识,结果发现自己穿的灰扑扑的工作服上沾了零件上的油污,一大块污渍正好染在他靠近大腿根的位置,这也太不是地方了吧...
于是他每天下班都赶紧回家换衣打扮好,再去黑市晃悠,想和球姐以一个最完美的形象“偶遇”。
话说这厂庆真不白开,他不但知道了姑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秦念,还打听到了这姑娘根本就没娃,所谓球姐有娃都是谣传!
于是黄牛们就发现,最近龙哥在黑市视察的有点频啊,天天傍晚打扮的水光溜滑的在墙根处晃悠,还总是来时倍儿高兴,走时蔫达达。
也不怪蒋溢蔫儿了,他都来溜达快一个礼拜了,也没看到姑娘,又不好意思直接进院去找,只好在杖子底下溜达。
秦念总觉得这几天有人在杖子后面晃,本想去趟黑市也歇了心思了,直到都一个礼拜了,还是感觉总有黑影晃过来晃过去,干脆一咬牙,换上平时穿的衣裳,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出去,想去黑市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黑市和从前一样,卖家谨慎捂得严实,买家倒没那么小心,毕竟卖东西是投机倒把,买东西顶多算是个贪图享受,两项罪名差得可是天上地下。
瘦猴儿生意不错,刚卖了一块卡其布,又有人打听昵绒料子,就听瘦猴悄声说:“昵绒这样的好货你可得等两天了,京市百货商场都买不到的东西...”
秦念就知道该给瘦猴儿补货了,可她现在根本不能从杖子钻出去啊,于是更着急想想看看到底谁在她家杖子底下晃。
因为今天不是球姐,而是秦念,所以秦念走的理直气壮,潇潇洒洒。
嫩黄的布拉吉露出雪白的小腿,束得高高的马尾让细白纤细的脖颈一览无余,走起路来脚下生风,每根头发丝儿都跟有生命力一样。
蒋溢正单手插兜,仰头望天,他现在已经不奢望什么偶遇了,就是总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有时候在这静静待一会儿就觉得心情安静很多,反正他在哪都是自己,在哪都没有区别。
想到这他忍不住自嘲一笑,也好,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正出神呢,就听到“叩叩叩”的脚步声,像欢快的鼓点一样,和他这边的老气横秋成鲜明的对比。
可他并不喜欢有人打扰,尤其是在这个地方。
他有些不耐地抬起头,有型的眉毛微起波澜,不防在抬头见到来人的那刻怔愣当场...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