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又是什么情况,她回来了居然不想吃饭?
“太太说有点累。”杨管家说,“可能是想睡一觉。”
周衍哦了一声,坐了下来,面对一桌的饭菜,居然也没了什么胃口。
两个人吃饭,还是比一个人独自吃饭要香一点。
周衍处于十六岁这个年纪,每次吃饭少说也要两三碗,今天破天荒的只吃了一碗饭便放下筷子。
姜津津简单洗了个澡后便躺在床上。
她的大脑放空,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其实到了这样的时刻,她反而什么都没想。
周衍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回到房间跟往常一样打游戏,可是一直进入不了状态,草草结束了一把后,便走出房间,在门口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上楼,来到主卧室门口,抬起手来,却迟迟没有敲门,只好又转身离开了。
杨管家虽然是拿工资办事,但他在周家工作这么多年,对周家也有了不小的感情,想到太太还没吃晚饭,又联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他考虑了近一个小时后,这才主动拨通了周明沣的电话。
此时,周明沣正在招待一个过去的老同学。
老同学叫黄文海,是周明沣的大学同学,大学那会儿两人还是一个宿舍的,关系也不错。毕业之后,周明沣投身进了商场,而黄文海则在父母的劝说之下,到了一个基层单位为人民服务,这一转眼十几年过去,黄文海也成功地升职,这条路走得也很顺,两人一直都没断了联络,这次黄文海来燕京出差,时间比较赶,趁着离发车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便来了周氏集团跟周明沣聊天寒暄。
周明沣看着来电显示是杨管家,便对黄文海歉意一笑,“我接个电话。”
黄文海自然不会介意。
周明沣转身来到落地窗前,接了这通电话,沉声问道:“家里有什么事吗?”
杨管家也有自己的话术,先说了一件别的事情来征求周明沣的意见,等铺垫得差不多后,才像是不经意地提道:“先生,今天太太回来后好像有点不舒服,晚饭也没吃。”
周明沣一怔,“没吃?”
杨管家回:“是的,我问过太太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太太也说不用。不知道太太是不是这些天都在外面奔波导致身体吃不消。”
周明沣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没有立马转身回到沙发那边跟黄文海说话,而是自顾自的琢磨了一会儿,继而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当他回到沙发上时,黄文海仔细端量着他的表情,好奇问道:“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事啊?”
周明沣抬眼看了他一眼。
黄文海乐呵呵地说:“你刚那样子,让我一下就想到了大二时,你还记得吧,当时宿舍那个大背头,有一回大背头故意弄坏了你的开水瓶,我们还以为你会发脾气,结果你一声不吭的,没几天后,我们几个说要打牌,你一向都不参与这种活动的,那天也跟我们一起打,你赢了大背头两个月的生活费,大背头两个月都只能在食堂蹭免费的汤,连馒头都吃不起。”
随着黄文海的叙说,周明沣这才回忆起来,好像的确是有过这么一件事。
黄文海又说:“那时候我还看到你笑了,跟刚才一样,真是怀念啊。”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
马上就奔四了,家庭、事业通通都有了,一个个身上再也看不到从前的稚气跟不成熟,这冷不丁看到周明沣刚才那样的笑,令黄文海一下就想到了大学时光。
周明沣一愣。
好在这个话题很快地就被黄文海几句话带过了。
即便再怀念当年的时光,但如果让他们选的话,他们也不想回到贫穷的过去。
黄文海并没有呆太久,周氏集团下面就有车在等他。
周明沣跟他站在电梯里,想起什么,周明沣说道:“我就不送你去高铁站了。”
再不回去的话,家里就有人要生病了。
周明沣回到家里,上了楼,在二楼跟三楼的台阶处碰到了又一次试探着想去看看姜津津情况的周衍。
父子俩一碰面,周衍像是做贼心虚,赶忙很多余的解释了一句,“我散步。”
周明沣抬眸瞥了他一眼。
散步散到楼上来?
不过周明沣也懒得拆穿他,而是问道:“等下出去吃宵夜,你去不去?”
周衍:??
宵夜??
他爸说出去吃宵夜?
周衍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呢。
总感觉宵夜这个活动跟他爸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突然这样问,周衍迷惑了。
“去。”
身体更为诚实,意识还在迟疑。
周明沣点了下头,“我去喊她。”
她?那就只能是姜津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