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令人沮丧的话题,在宫里和任何人谈都不妥,她便再未多想,将心思和热情投注在了别处。
昭阳殿除了名望之外,并不比椒房殿差。
而且昭阳殿有一间宽敞的镜室,崔灵蕴喜欢招来能歌善舞的嫔妃宫女一起玩乐。
她不嫉妒任何宫妃,因为她们身上总有惹人喜爱之处。
有人擅抚琴、有人擅鼓瑟、有人擅丹青、有人擅作歌、有人擅胡舞……
她很享受群芳环伺的感觉。众妃表面和谐,可背地里的勾心斗角并未减少。她们常暗中上书,互相诋毁告状,可是次日见面时又都亲如姐妹。
崔灵蕴将之当成了女儿家之间无伤大雅的小游戏,并未真正处置过谁,也不曾向谁示警。这是大长秋夏侯伊教她的,身为中宫,莫要轻易涉入妃嫔斗争。
嬉戏归嬉戏,并未因此误了主业。织室那边早已绢帛成匹,源源不断地送入了府库。
崔灵蕴原想着织棉布,可用来做边军冬衣。但嫔妃们大都富贵出身,不喜弄粗麻,只对丝绸绮罗有兴趣。
随着入冬后气候变冷不便下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纺绩大军,整日里琢磨着如何织出新花样。
这日初雪,魏娙娥着人将新织的长寿纹锦送到昭阳殿给帝后过目。
崔灵蕴正惊讶的观赏时,萧宝璋突然说年关将近,提议她给父亲裁制一件夹袍,以表孝心。
她怔了一下,萧宝璋不禁笑着捏了捏她香软的桃腮,“痴儿,这才出嫁多久,都忘了本家吗?”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垂头道:“多谢陛下提醒,是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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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传花信,雨濯春尘,转眼到了建佑十三年。
沧池之中烟波浩渺,十丈渐台起于池中。
台上雕栏玉砌飞檐翘角,殿堂多以桂木为柱,熏风过处暗香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