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杀青后应该睡个好觉,可谢荧惑极为罕见地被噩梦惊醒。
梦里,壮壮子身上长着九个摄像头,和大炮一样,阴险地道:诶嘿嘿,你有个镜头需要补拍。
太恐怖了,感觉就是现实。
谢荧惑爬起来,敲开壮壮子的房门,问:“你确定杀青后不会找我补拍?”
壮壮子先是一懵,接着大怒:“这么晚你发什么神经?说了不会就是不会!”
“那你和我立个字据。”谢荧惑亮出匆匆草拟好的君子协议,用口红代替印泥,抠出壮壮子的大拇指涂涂抹抹。
被迫画押后,壮壮子夺过口红,狠狠摔上门。
天亮,阿曼达和谢荧惑聊天,说:“你晚上有没有听到很恐怖的声音?我以为地震了。”
她正在收拾化妆包,又纳闷又生气:“奇怪,怎么有支口红不见了?谁偷了我的口红?让我抓到一定给他巴掌吃。”
“咳咳。”谢荧惑清清嗓子,指向壮壮子的方向。
阿曼达登时变得不自在,提起收拾好的东西:“口红?什么口红?我、我去坐大巴了,A市见。”
来剧组接人的大巴预计十点钟出发,谢荧惑九点二十便在旅馆门口,将同事一个一个送上车。
与朱阿哥临别前握的手是最重的。这位老大哥情绪上头,眼闪泪光地说:“有时候一分开,就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了。”
“叔,我们下星期就能再见。”谢荧惑宽慰他,“杀青宴还没办呢。”
“也是也是。”朱阿哥收起眼泪,扛起这个月收的纸箱子上车。
大巴歪歪扭扭地远去,扬起的尘土和尾气渐渐消散。
谢荧惑转身回旅馆,对上贾秂甪的眼睛,问出了常问他的一句话:“你怎么在这里?车已经开走了。”
统计离开人数的时候,除了自己和金寂仞有别的事情需要留下处理,谢荧惑没听说还有别人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