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四日,西湖上有艘楼船孤零零地飘浮着。
杭州将军千金海兰又封了西湖,还让那群官宦之女作陪,见证王贞仪和李道姑赌局的胜负。
烈阳如火,甲板上搭了棚子,侍女们摇动扇子,将寒冰的凉气源源不断地送到酒桌上。
众女都喝得微醺时,王贞仪催促:“该开始吧?”
海兰端着酒杯起身,“前几天,我和双方商定了规则,破局方和守局方用小船送来人证物证或底牌。若证据不足,或底牌不够,就拿命来抵。”
王贞仪笑着高高举起右手,稍微晃了下。
众女忽然听到有羽箭破空的尖锐声袭来,本能地齐齐趴下。
噔!
一声沉闷的钝响,众女就看到一支羽箭挟着信封狠狠地钉透李道姑的拂尘。
“休怕,休怕,这是安装在船上的机关射来的。”王贞仪笑呵呵地扶起陈宛玉,语气里满是挑衅,“李道姑,里面有送给你的信,不打开看看?”
李道姑手腕猛地一振,拂尘就节节断裂。羽箭当啷一声落在酒桌上。
她摘下信封,取出素白信纸,见上面写了几个大字:你死定了!
力透纸背,众女都看得清清楚楚,眼中满是期待:没曾想,王贞仪也学会了仙术。这注定是一场精彩的决斗。
信纸和信封突然在李道姑手中化为幽蓝火焰,眨眼间便燃烧殆尽。
火非但没有灼热感,还冷冽得刺骨。
手几乎要被冻僵。
陈宛玉惊呼:“德卿,了不起啊,短短一个月就学会了。”
“这玩意儿只要有银子就能立即学会。”王贞仪领着众女到船舷后,指着角落里的一个深深的窟窿,“箭是从这里射来的,正对着酒桌。我举起手晃是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实际上功夫全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