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得用其他东西来关真人了。
幸好她还有PLANB。
“宿傩大人。”
就在绫小路葵这么想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落了下来。
里梅的脸上带着狐狸面具,宽大的袖子因半跪的动作而落下。
绫小路葵这才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偏离了热闹的人群,走到山上来了。
“处理完了?”两面宿傩平静地问道。
“是。”里梅说着,摘下了面具,“羂索暂且用了新的身体,高专保存的手指目前在真人手中。”
虽然是第一次听到“羂索”这个名字,但根据里梅的话,绫小路葵很快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占据了夏油杰身体的那个诅咒的名字。
慈悲之羂,救济之索。
不空羂索观音菩萨[1]曾以慈悲之羂索爱护接引众生,有着引领死者去往极乐,远离障难的功德。
一个诅咒,竟然敢叫这个名字。
仔细想想,“两面宿傩”这个名字也挺有来历的。
这么一来……
什么,竟然是她的名字最朴素吗!
“不舒服?”两面宿傩侧过脸,发现了她越来越差的脸色,皱着眉头道。
绫小路葵:“没有。”
两面宿傩不信她,他当着里梅的面把她扯了过来,捏着她的肩膀,似乎是要检查她的身体。
绫小路葵一惊,她把自己的谷歌记录展示在了两面宿傩面前:“我只是想给自己取个新名字。”
两面宿傩想都不想:“不行。”
绫小路葵疑惑:“为什么?”
“懒得记。”两面宿傩漫不经心道。
这是理由吗!
“呵,你该不会现在就把我的名字忘了吧?”绫小路葵冷笑。
除了最初见面的那几次,两面宿傩就再也没喊过她的名字,实在是很难不令人怀疑。
等等,莫非这就是两面宿傩总是跟着五条悟给她取的外号喊她的原因?
“伤心了。”少女垂头丧气地开始了她的表演,“你根本不喜欢我。”
走了这么多路,绫小路葵有些站累了。
她在形象这方面向来没什么概念,索性抱着膝盖坐在路边的草地旁。
两面宿傩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表情:“'喜欢'能做什么?”
绫小路葵被他问倒了。
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认真讲起来,这种情绪似乎还挺碍手碍脚的。
不对劲,她的三观什么时候被两面宿傩毁掉的?
“我要离你远点。”绫小路葵肯定地说道。
她说这话没什么目的,只是想拯救一下自己朝着反派方向一去不复返的思想而已。
可两面宿傩却阴沉地笑了一声。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他的四只眼睛眯起,血红的颜色在皎洁的月下加深。
两面宿傩没有把她从地上拎起来的打算,他在对方困惑的眼神中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指有意无意地刮过她的耳后,又顺着她脸廓的弧度滑落她的下巴,一举一动充满了逗弄的味道。
“猜猜看啊,我打算用狱门疆做什么。”
神明还是一头雾水。
于是两面宿傩将她抱了起来。
“你真的要把我关起来?”绫小路葵问着,语气中并没有害怕的情绪。
她知道这并不是答案,因为两面宿傩在听到她的问题后,唇角的兴味更浓了。
绫小路葵沉思了一阵,把提问目标转向了里梅。
而她刚转过头,里梅全身上下就写满了“你敢叫我名字我就把你藏在床底下的那些垃圾游戏做成刨冰”几个大字。
好吧,不问就不问。
“告诉你吧,喜欢可不是件好事。”
火焰制成的弓在夜风中拉开,他们站在山上,俯瞰着热闹的浴衣大会。
裹挟着咒力的箭矢精准无误地落下,人们的尖叫声在妄图将一切吞噬殆尽的火光中响起。
神明那双水色的眼眸就这么被映亮。
她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虹膜中倒映出站在原地呼喊着孩童的母亲,还有刚才那对寻找着对方的情侣。
“那只会成为弱点而已。”
两面宿傩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绫小路葵却感到浑身发冷。
可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冷静。
“那天你和我说的[你还真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啊]是什么意思?”神明开口问道。
在现代见到两面宿傩的第一面,她曾与两面宿傩说过他折断她神器,她害他打架输了也算扯平的话。
【你还真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啊。】
两面宿傩那时是这么回答的。
她那时没听懂,现在也搞不明白。
但是惴惴不安的情绪融入了她的血液,在她的胸腔弥漫。
两面宿傩的唇瓣落在了她的耳廓处,她用来别着耳钉的耳洞空空如也,犬齿轻轻一咬,就留下了难以忽略的痕迹。
“不是神明吗,自己想啊。”两面宿傩轻笑道。
绫小路葵沉默片刻。
她能怎么想,再去抢劫隔壁审神者的日晷穿越到以前吗?
“我本来也没想逃。”半晌,她开口道。
少女皱着眉头,轻轻捧住了两面宿傩的脸,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但你也不可以对药研他们下手。”
两面宿傩的指腹摩挲过她的眼尾,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一小片细嫩的肌肤很快因此浮现出了红色。
“还有呢。”两面宿傩道。
绫小路葵惊讶地愣了下。
她有些疑惑两面宿傩竟然连这都看得出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是他们之间灵魂束缚的原因。
“你喜欢我吗?”
少女的金发被风吹起了,她的半张脸被远处的火光映亮,半张脸又布着轻柔而皎洁的月光。
“你喜欢我吗,宿傩?”
她又重复了一遍,明亮又温暖的眉眼间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
两面宿傩按在她眼角的手抬起,转而托在她的脑后。
他低下头,又咬了咬她的耳垂。
“喜欢啊。”
他的神明是特别的。
即使死了也会重新睁开眼睛,永远也不会成为他的弱点。
多么美妙啊。
两面宿傩低笑一声,鼻梁抵着她的鬓角坦然承认,声音因染着的欲望而发哑。
“喜欢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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