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时音应了一声,低头去包包里翻找卡片,那头的祁嘉禾显然已经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声线立刻沉了几分:“你在医院?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时音把医保卡和凭据一块递进窗口,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音,“最近不是腰疼吗,过来拍了个片子。”
“结果呢?”祁嘉禾问。
时音想起医生对自己说的话,心情蓦地再次变得低落,语气也跟着沉了几分:“不太好,说是让我多休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祁嘉禾都没有再说话。
时音结完了帐,提着医院的ct影像袋往外走,腰部和腿部依旧酸麻胀痛,她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眉心轻蹙起来的褶皱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正当她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祁嘉禾蓦地出了声,嗓音沉沉,还带着几分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关切意味:“时音,把工作辞了吧。”
时音在医院门口站住脚步,手机还放在耳边,她却没再说话。
虽然心里早意识到或许真的已经到了这样不得不走的一步,可这话从祁嘉禾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时音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数年数十年的坚持在这一刻仿佛都不那么重要了,时音心里在天人交战,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因为身体原因而不能再坚持做菜了,或许这一辈子就都与这个行业无缘了。
她有些说不出来的沮丧和失落。
她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份职业付出了多少心血,就有多么热爱。
哪怕这是一份并不算特别体面的体力活,哪怕吃了她做的菜的顾客们甚至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可她还是会因为做出一道菜而觉得开心。
因为喜欢,所以才愿意在超过体力负荷的工作环境下日复一日地坚持,才会在哪怕最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损耗过度的时候,还是没有生出丝毫想要放弃的念头。
她知道女性天生的生理弱势并不适合做厨师,可这一行就是这样,她就是凭着一腔热血,才坚持了这么久。
如果真的要她从此告别这一行业,她会觉得自己从小吃过的那些苦,坚持打下来的那些基本功,就都成了徒劳。
她就是要亲手做出美食来,才觉得满足;她就是要让别人尝到她的手艺,才觉得,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可现在,连祁嘉禾也劝她,把工作辞了。
她何尝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让她从此别再做这些体力活了,她是祁太太,大可以舒舒服服地整天闲在家里,当一个无所事事的阔太太,反正他有的是钱。
可要是她真能拘于这样的生活,那她就不是时音了。
所以开口回复祁嘉禾的时候,她还是佯装一副轻松的姿态,对他说:“说得轻巧,辞了你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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