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纪挽棠知道他这么说自有道理,只是来都来了,便问了句:“今日陛下胃口如何?”
苏福安顿了顿道:“与往日相比,确实少用了三分。”
“三分……”纪挽棠喃喃,这个分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应是够了。
于是她笑道:“苏公公待在陛下身边已有十多年了吧,想必对陛下的心思有几分见解,您觉得今日是去报好,还是不报好?”
“唉,当不得当不得!”苏福安连连摆手,脑子里却在飞快算计。
不报,自然是最稳妥的法子,他好,纯月仪好,皇上也好。但若是报,报的好,三人皆好上加好,报的不好,三人皆怒火中烧。
只是经昨日一事,皇上心情确实一般,用膳时面无表情,平常熬熬就过去了,哪有聪明人敢来摸虎须,这下来了个胆大的,还正得圣眷,到底要不要赌呢?
苏福安身体微躬,视线不经意从纯月仪貌若天仙的脸上划过。不得不说,纯月仪长了一张实在妙哉的脸,任谁见了,都经不住看了又看,挪不开眼。
他千思百虑,最终低头,行了个礼:“还请月仪在此等候片刻,奴才去去就来。”
既然选择了帮,苏福安便润色再润色,才敢请示。但从前诸如此事,隋定衍向来不卖面,他心里难免忐忑。
谁知话还没说完,刚听到纯月仪亲自提汤而来,隋定衍就道:“还不赶紧去将纯月仪请进来。”
得,这倒成为他的不是了。
不过这一句让苏福安着实高兴,终于看到些皇上心情好转的希望了。
昨日皇上刚回宫,就有不长眼的太监碎了个茶杯,往日罚上几个月俸禄便可,这次直接拖去了掖庭,一顿板子是免不了。太监又不像宫女,有二十五出宫的条例,有了这次的板子,谁还敢用他,往后的日子啊,恐怕生不如死。
如此一来,圣宸宫谁人不慌,谁人不怕,气压一度低得吓人,连苏福安都免不了战战兢兢,就怕触了眉头。
将人请进来后,苏福安十分有眼色地挥退了所有人,御书房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陛下。”纪挽棠提着翠竹食篮,踏步而来,隋定衍抬头,眼前人巧笑倩兮,一袭水蓝色绸与纱如水波云雾飘逸,令观者神清气爽。
纪挽棠微微倾身行了个礼,放下竹盒,揭开竹盖,一双纤纤玉手捧起素色青瓷盅,放置桌边,音如泉溪叮咚道:“今日骤热,嫔妾食难下咽,想起在家时,厨子会做一种色泽如碧玉的清汤,嫔妾称它为碧玉清汤,喝了口齿生津,嫔妾想这汤这般鲜美,便忍不住带来让陛下尝尝。”
淡淡清香弥漫,隋定衍的视线划过清汤,顺着玉藕般的手臂往后,只见纱衣裹身,勾勒出圆润的线条,倒像是一道精心装点的菜,呈在他面前,似乎往前一步便能含入嘴中。
不知是否因今日格外炎热,隋定衍燥气上涌,半晌才从微颤的浑圆上挪开视线,接过青瓷盅,似是不经意道:“臻臻仿佛丰腴了些。”
纪挽棠一愣,低头瞧了瞧,确实胖了些。
不过这是她刻意增肥的效果,前身长期营养不良,小身板瘦的跟竹竿一般,她来的第一个月因身体原因,吃多也不长肉,如今身体好全了,胃口大开,肉便狂涨。
长了肉后身材便匀称了,加上锻炼,如今凹凸玲珑,该长的地方圆润,该瘦的地方依旧纤细,纪挽棠自己都经不住赞叹,辣到不行!
但在隋定衍面前,她双颊飞红:“太医说过瘦对身体不佳,嫔妾便不克制胃口,若是陛下不喜,嫔妾日后便少吃……”
“朕很喜欢。”隋定衍打断她的话,似乎是怕她将此事放在心上,下一秒便往桌边的青盅看去,“这是什么?”
纪挽棠含笑递去:“这品汤名为碧玉清汤,以撇去油星的鸡汤为底,将香菌、新笋、五香腐干等鲜物切丁煨煮,最后放入嫩叶菜。这是嫔妾在家时常喝的开胃清汤,只是经御厨们的手,其中不止这些鲜物,比嫔妾家中小厨做的好喝百倍呢!”
隋定衍先尝了一口,发现此汤竟无一丝腻味,即便是咸鲜口,依旧满嘴清甜时,惊讶地扬了扬眉,点头赞道:“不错。”
纪挽棠露出满足的笑容:“陛下喜欢便好。”
全心全意的关怀总是叫人心生熨帖,隋定衍柔和了眉眼,一边放下碗,一边将她拉至身旁:“臻臻费心了。”
纪挽棠笑的羞涩:“这算什么费心,陛下每日操劳国事,常常连膳都来不及用,与您比起来,嫔妾所做的实在微不足道。不过只要能让陛下开心,嫔妾一辈子只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便足够了。”
正所谓甜言蜜语是令人上瘾的毒药,即便不拘情爱如靖元帝,也禁不住在面前女子一句又一句的糖衣炮弹中败下阵来,那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珍视的感觉,越过万物,叫他沉迷其间。
他深深看着眼前女子,只见到一汪纯粹,纪挽棠有些招架不住,伸手往脸上摸去,茫然眨眼问:“陛下怎么如此看嫔妾,是嫔妾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吗?”
见她如此娇憨的模样,隋定衍忍不住笑了笑,将她拥入怀中,一瞬间心仿佛被填满了。
今日的靖元帝有些不对劲。
这么想的时候,纪挽棠正在榻上气喘吁吁,感受着过度的热情,只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被男人掌控。
靖元帝是个正常男人,对女子起反应很正常,但是白日里他总会克制,按规矩待夜晚。
可今日在御书房温存片刻,待她反应过来不对劲时,靖元帝已经不容反抗将她抱起,就在御书房后的供人歇息的小榻上,颇有些急躁地来了一回,还没等她平复心情,很快就来了第二回。
这便算了,可第二回过后,靖元帝似乎还未餍足,带茧子的大手有一搭没一搭轻点着,没过一会,竟又倾身,似乎还想来第三回!
纪挽棠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推拒他结实的胸膛,颤颤道:“陛、陛下,嫔妾饿了,您呢?”
隋定衍停下动作,目光却依旧在柔腻的肌肤上滑动,大手在被中覆上女子腹部,那里一片平坦,单薄地令人怜惜,一时怔然,想到这般纤细的腰肢日后会孕育他的孩子,觉得甚是神奇,半晌才道:“朕也饿了,那便传膳吧。”
第16章孔小媛结盟
这日纪挽棠留在了圣宸宫,不知道隋定衍哪来那么多精力,白日闹了两回后,晚上竟毫无影响又来了两回,这下纪挽棠真的起不来了,腿都抽筋了,睡前还迷迷糊糊在后悔,为什么今日要主动送上门受苦?
不过也不是全然无收获,第二日起身时,往日对她并无特别的苏福安竟恭敬了许多,要知道他可是宫内外权力最大的宦官,陪在隋定衍身边十多年,非常得赏识。
古往今来大部分宦官的权力都很大,有的甚至能操控皇帝,虽说苏福安肯定操控不了靖元帝,但在皇帝面前上个眼药不简单的要死,如今摆脱了他表里不一的假笑,纪挽棠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往来多句,苏福安也对这位纯月仪改观了不少,从前只觉得是一以美貌惑人的普通女子,终究逃不过冷落,谁想这小主竟有几分聪慧,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
宫里也不乏聪明人,谨慎如皇后,耍计如娴妃,虚伪如胡妃,个个皆满腔心思,只是无论在哪里,聪明太过,从来就不是好事。
希望眼前这位纯月仪能懂得分寸,活的久一些,毕竟能对他一个太监费心思的人,后宫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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