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鸢之所以找这本书,是依稀记得此书中记载了一种奇药。
名叫如生。
说是活人服了此药,犹如死人一般,气息全无,三日后方可恢复正常。
车马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宝鸢连忙将药方抄了下来,小心的贴身收好。
出门的时候,继母安氏抹着眼泪道:“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跟忱儿在外头要好好的,记得勤往家里写信,我和你爹都盼着你们回来呢。”
宝鸢张了张嘴,可到底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她低着头上了马车,帘子落下的时候,她看到父亲立在门口冲着她挥手。
宝鸢只当没瞧见,手一下一下的抚着趴在她膝头睡觉的静静。
“你这女人真是一副铁石心肠。”
身旁的姜行舟冷冷的来了一句。
宝鸢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男人的面容冷肃,下颌线紧绷着,她不由纳闷。
男人的气性可真大。
自打那一日因她喝了避子药,他莫名其妙发了火之后,这些日子说起话来总是阴阳怪气的。
宝鸢不理他。
自顾的摸着静静。
第49章侍妾吗?她才不稀罕呢。……
京中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都未有停下的迹象。
皑皑的白雪将整个京城装点成了一片冰雪琉璃世界。
归程虽不似去的时候那么赶,可也算得上餐风露宿,雪天路滑难行,愈发拖慢了回京的速度。
这一日大雪封路,姜行舟一行人就近歇在了芙蓉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廊下的灯笼被北风吹的左摇右摆,昏黄的光晕照出了如柳絮般的雪花。地上的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若是再这样下个不停,只怕就要有一尺厚了。
姜行舟负手站在窗边,有风自窗缝里灌了进来,直往人脖领子钻。他像是没感觉一般,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隐在暗夜里的群山轮廓。
这处驿站距离京城只有两日路程。
晚饭时姜行舟没有下楼,周栋命厨房重新做了一份,又去劝宝鸢。
“一会儿汤面做好了,姑娘端上去给王爷吧。”
宝鸢撑圆了眼睛,问他。
“你怎么不去?”
这些日子姜行舟对她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想躲还来不及呢,谁还会巴巴的去贴他那张冷冰冰的脸。
难道这样的天还不够冷吗?
周栋没想到宝鸢会这么回他,在他印象中宝鸢是个极为温顺之人,定不会拒绝旁人的请求的。他在宝鸢清亮的眸色中,顿了几息。
“姑娘也晓得皇上最疼王爷,如今皇上病了,王爷自然是忧心不已......”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宝鸢打断了,“你放心,皇上定会安然无恙的。”她说的笃定,周栋不由愣了一下。
宝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补救道。
“我的意思是皇上洪福齐天,自有神佛庇佑,先头皇上不也病重吗?前些日子不也照样好了,还能处理朝政,我想着病人病情反复也是有的,仔细养些日子定会好起来的。”
周栋也没多想,继续道。
“咱们王爷外头瞧着是个不近人情的,可心里头......”说话的功夫汤面已经端过来了,周栋拱手道了谢,“麻烦姑娘了。”话音刚落人就跑没影了。
面汤色泽清亮,应该用的大骨汤为汤底,闻起来格外的香,上头点缀着碧绿的葱末。
宝鸢认命似的端起了托盘去了二楼。
她端着汤面,没手敲门,只在门外喊了两声,见里头没有人应声,便自顾的推门进屋了。
门打开后,入目便是男人挺拔的背影,腰带勾出了男人劲瘦的腰,愈发显得他肩背宽阔。
“王爷,连日赶路辛苦,您多少还是吃些吧。”
她将汤面放在了桌上,柔声劝道。
这一回男人有了反应,他转过身来,目光先是落在了冒着热气的汤面上,继而又落在女人瓷白的小脸上。
“你做的?”
宝鸢道了不是。
于景和帝,姜行舟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情感,或许天家父子与普通人家的父子之间关系就是不一样吧。他心里头恨着他,可听闻他病重心里头总觉得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他没再说话,安静的将一碗汤面吃完。
“你弟弟同你父亲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