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不想去就不去,不过他们也知道咱俩的关系,我妈那天问我了,我说你现在是我媳妇,至于你什么时候想跟我回家正式见公婆,反正我不急,你又跑不了。”
她能跑哪去,跑到金三角不也被他找到,“我心情好多了,你不用陪我,我自己收拾一下屋子。”
裴征还是担心她的情绪,虽然嘴上说好些了,他太清楚她的性格,嘴硬得很。他一支胳膊还包着纱布,不太利索地挽起袖子就要干活,被时雨拦住,“我自己可以,你回去吧。”
父母在家等着,他确实应该早些回去,裴征说:“我回去叫阿姨来收拾房间,你找个干净的地方睡一觉,晚点我回来,咱俩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
“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这么大面积你自己要收拾多少,听话,要不我亲自动手了。”
时雨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开车小心。”
裴征把家里的电和水阀都打开,然后拿了车钥匙,从车库提出大半年没开的车,霍,车身一层的灰,呛得他咳得肺都要炸了,身体虽说恢复很快,但并未完全痊愈,大伤小伤他倒不在意,奈何时雨看得紧,他也就“勉为其难”地享受着来自媳妇平日里从不表露的关怀,这段日子过得,还真挺美的。
时雨没什么东西,只有两身换洗的衣物,这些都是后来去买的,屋子虽然大半年没人住,但并不算太脏,想必是裴家父母常叫人来收拾,她从洗手间框子下找出干净的抹布,便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做过居家的工作,每一个地方都那么陌生,但恐慌渐渐在消退,掀开沙发上蒙着的布,黑色真皮沙发,和一套组合家居框,家里没有电视,他也许回来不看电视吧。
时雨进了卧室,打开衣框,里面挂着一些衣物,一眼明了,是裴征的风格,非常硬冷的军人风格,几套军装常服,下面整齐地叠好几套作战服和便服,他自己的衣物不多,几件夹克和衬衫。
时雨关上柜门,进了隔壁房间,这间卧室被改成书房,桌子上放了一个相框,是裴政委和陈主任,裴征穿着军装,站在二老身后,端正,挺拔。
虽然陌生,但一切却又是她熟悉的他,她拿干净的布擦掉相框上细细的灰尖,指尖戳上男人的脸,动作有些调皮,这是时雨鲜少会有的表情,很生动,裴大队长没看到,可惜了。
她收拾得差不多时,门铃响了,她过去开门,是一位中年阿姨,“小雨,我是徐阿姨,裴征小时候就我带的,你还记得我吗?”
时雨印象不深,她那时对很多人都没有印象,她以前非常封闭,所以,她有些尴尬,想挤出一抹笑来缓解,但不行,她好像除了对裴征,对其它人没办法。
她侧身把人让了进来,徐阿姨知道这孩子不喜欢说话,四处瞧了瞧,“呀,这收拾得差不多了,你怎么自己动手,这边裴征不在家都是我来打扫的。”
徐阿姨说了好多,时雨只是在最后送人的时候说了句谢谢,其它时间一次没开口。
裴征回到家后,接受了母亲泪眼洗礼,他带伤在身,母亲让他老实地在沙发上坐着,又是水果又是水的递到嘴边,就差吃饭不用喂了。
“妈,我今晚不在家住。”吃饭时裴征说。
“我就猜到,有了媳妇忘了娘。”陈主任瞥他一眼,但手里的菜却一直往他碗里放。
“小雨刚回来不适应,她对这边太陌生了,我不能扔她自己在那。”
“你确定是小雨需要你,而不是你自个心都飞了。”
裴征挑眉,“知子莫若母。”
“臭小子,大半年让你妈心惊胆战,你刚回来就忍心跑出去把老娘扔在家。”
裴征立马放下筷子,坐得板正,“妈,这件事我确实要跟您道歉,让您担心了。”
陈主任摆了摆手,“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下次你还敢。”
裴征神色严肃,不带半分痞气,“我说的是真的,妈,对不起。”
陈主任重重地叹气,手抚上他的手背,一寸寸地抚过那些伤疤,每一寸伤在孩子的身痛在她心,做为母亲见不得孩子受半分伤,但他是军人,他是履行军人之职,抓捕黑恶势力头目,她都清楚,他不负众望,凯旋而归,大义是讲,他是光荣的,私心讲,在母亲心里,一切的荣耀都不及平安健康让她宽心。她理解,也明白他忠诚信仰,“你是我的骄傲。”陈主任拍了拍他的手背,“吃饭,不说这些。”
裴征莞尔一笑,身子前倾,给了母亲一个拥抱,“你是最伟大的母亲,因为你有一个伟大的儿子。”
“臭小子,夸我也不带少了你。”陈主任拍了他一下,下手很轻,她不知道他身上哪里有伤,他不让她看,她更加确定那些伤大大小小遍体鳞伤,她知道在炮火之中活下来,不死也脱成皮,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她急忙甩掉再一次崩溃的情绪,“小雨什么时候来家里。”
“她需要一段时间处理自己的情绪,给自己做心理建树,这段时间我真的要陪着她,妈,你说小雨这么好的女孩儿,为什么就要承受那么多痛苦,太让人心疼了,这个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她什么事也不会有,她内心非常强大,强大到我一个男人都钦佩的地步,但她内心是恐惧的,她对一切都是迷茫的,我得让她重新活过来。”
陈主任点点头,时雨的身世她清楚,这件事还是听裴征说的,那孩子着实可怜,让人心疼得紧,“那你就好好陪她吧,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你心疼小雨,你也要心疼心疼你妈我,不能见天儿不回家,你每天都要回来让我看看。”
“这是一定的,我每天都回来,等小雨缓一阵子,我带她来见您。”
“她在金三角,这是我没想到的。”裴政委说,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敢去魔窟里做卧底,这等魄力不是谁都会有,他以前只觉得那孩子很可怜,但现在更加的佩服和欣赏,是一个军人对下属的欣赏。
“每走一步皆是险境,爸,说真的,换做是我,我不一定能做得到像她那样义无反顾。”
“你不也去了吗,与杀人不眨眼的毒枭周旋,差一点丢了命。”陈主任想起这茬儿,心酸得眼泪差一点又掉下来。
“爸,你快哄。”裴征已经哄了好半晌,眼见着母亲又要哭,他急忙救助。
裴政委无奈一笑,哭就哭吧,喜极而泣总归是好的。
裴征吃完饭,陪母亲聊了会才从家里出来,他把自己的车扔下换了辆开回来。
时雨看到他,“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去哪,给你带的饭菜,刚做好的。”他手里拎着保温盒,是刚刚特意为她烧的菜。
“谢谢。”她接了过来。
裴征拍了下她的脑袋,“跟我说什么谢。”
时雨幽幽转头,“好吧,下次我不说,你也不要总拍我后脑勺,这样我会想揍人,但我打不过你,我会很挫败,然后情绪积压,堵在胸口不畅,周而复始,积少成多后,再爆发,我会下狠手的。”
裴征抿着唇笑,笑意越扩越大,最后扑上前,把人摁在沙发上,亲得她气喘吁吁,拳打脚踢。
裴征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给她,时雨拿着手机,“这?”
“你有手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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