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啊等,直到轰鸣的发动机由远至近,时雨只觉空气仿佛凝固了,呐喊在胸口冲撞,却只有无尽的沉默,漫天炮火中,一个男人从弥漫的硝烟战火中走了出来,血染红了他的大衣,他向她走来,她闻到他身上的浓重的血腥和火药味,但却从没有过此刻,这种味道,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心安。
他捧起她的脸,吻去她的泪,吻上她的眉眼,“小雨,我回来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简哥的又一篇热血军旅缉毒文画上了逗号,句号在番外之后,正文停在这里,只是圆我的英雄梦,有他们的冲锋陷阵,才有我们的岁月静好。
对于毒品,禁毒是每个公民应义的责任和义务,远离毒品,珍爱生命,向缉毒事业的军警人员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番外是回国后的内容,正文没交待的人物番外会出现,如果想看哪一种番外内容,可以留言告诉我。
第60章
修长的纤细指节擎在半空中,柔软的指腹正轻轻的,缓缓的临摹着男人的眉,她的心在颤抖,她控制着叫嚣的情绪,把放肆的奔涌狠狠压回身体深深隐藏,她只敢这样轻轻的触碰,怕扰了他的清梦,打碎她仿佛不真切的幻境。
他从漫天的炮火中走来,他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那是一个带着浓重血腥味道的吻,让她心安又恐惧,他吻着吻着,便倒在了她身旁。
冲破云霄的恐惧和悲切在呐喊,所有人都冲了过来,她看着他们被医生带走,而他们全队,没有一个人是完好无损回来的。
他们是从地狱里与死神拼搏归来的战士,血战沙场,勇猛无畏。他们有凌云的壮志,豪情万丈,但他们亦是血肉之躯,激昂悲壮,他们是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鲜活生命!
斜阳穿透萧寂,射进心底最黑暗的角落,暖暖的,融化了心里的冰,变雨水,在这暖阳当空的午后,汇成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她缓缓低头,脸颊贴着满是血痂的手背,硬硬的,刺痛的,无声的泪从眼睑滑落。
……
一周后,时雨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裴征缠着纱布的胳膊缠搭在胸前,翘起的二郎腿,优哉游哉,手里夹着一根烟,跟以往一样,没点。
时雨把装着衣物的大袋子放下,从他手里抽出烟,“拿着能过瘾吗。”
“过过手瘾还不成?”他这小媳妇忒霸道,醒来之后这不许那不许,以前他抽烟没见她管,现在手里拿着都不成。
时雨把烟扔进垃圾筒,“扼杀掉你对它的念想。”
“我对谁有念想了,小雨,吃醋了,你放心,哥只对你一个人有念想。”
“腿放下。”时雨命令道。
“好好好,放下。”他放平双腿。
“躺下?”她说。
他摊开那只未受伤的手臂,“来抱抱,一个小时没见,想死了都。”
重伤初愈,裴大队长就现了原形,没一会是正经的,她淡淡扫过他的手,“把爪子收回去。”
“怎么了,又起刺了。”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很快,一身军装的老杨走了进来,抬手指着床上的裴征,“又挨小雨训了,你就不能好好养伤,让我们少操点心。”这个刺头无法无天,要不是有时雨管着,裴征能老实躺在床上?他能上天。
裴征身板一挺,“首长好。”
渔夫摆摆手,“行了,快躺下。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要不是小雨不让,我能下床了。”
“你们呀,都要好好养伤,等回去后给你们全队放个长假。”一行十人,没一个安然无恙回来,但此次行动的成功,无论是抓捕曲寒还是截获毒品源,都是他们的功劳。
一听要放假,裴征可开心了,他现在巴望着回宁海,“那感情好,你什么时候回宁海,我跟你一起走。”
“你还没出院,走什么走,等好差不多再回去,不差这几天。”
“曲寒那边呢?”裴征问。
“所有罪证摆在眼前,他想不承认也没这个机会,云南缉毒厅的电话打来,对你们表示诚挚的谢意,你们这次功劳不小,回头的嘉奖是少不了。”
“花送来一拨又一拨,谢我收了,跟他们说别浪费。”
“还不告诉你母亲吗?这电话轰炸,我也顶不住。”渔夫几乎是隔一天接一通电话,这事儿怪不得任何人,特战队的队员是他送出去的,人家孩子母亲找他问人,他搪塞不过去。
老杨走后,裴征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母亲拨了电话,他如实地表明,自己回来了,在云南,住院了,但,已经好得差不多,很快就能回家。
他现在不能用谎言搪塞母亲,一走大半年,几次死里逃生,让母亲跟他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本就是做儿子的不对,人回来了,该报个平安了。
而这通电话过后,当天夜里,裴政委和陈主任就飞来了。
裴征听说他们来了,急忙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精神,他还没等上前去开门,门已经被推开,大半年不见的母亲冲了进来。
病房里好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女人一眼看到了她的孩子。
“裴征,裴征,你终于回来了。”母亲抱住她,紧紧地抱着,眼泪瞬间便湿了他颈窝,裴征单手揽着母亲的背,目光看向父亲,“妈,别哭了,我,挺好的。”
“好,哪里好,你偷偷摸摸跑去金三角一走大半年,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能激进,不能让自己险于危险地方,可你呢,重伤昏迷一个多月,这么大有事你也不告诉我,你让我跟你急死是吗。”她不敢想像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进icu一个多月,这种重病病例她见过,那是九死一生的机率,如果他没醒过来呢,她无法想像,如果他没醒过来,无数个日夜她都无法入眠,浅眠时总是惊醒过来,她算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看淡生死的人,此时,却没办法坦然,因为,那是她的孩子。
陈颖心说着,心里一急,拳头照着裴征的胸口砸了过去,时雨冲了过来,伸手扣住陈主任的手腕。
手腕被人扣住,她幽幽转头,而时雨也微怔了下,她没想太多,只是担心裴征,内心有稍许的尴尬,但面上依旧平静,“他有伤。”
陈颖心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怔了半晌,“小雨?”
时雨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阿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