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通体漆黑的录音笔。
白年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调试着,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播放键。
声音录得很清晰,清晰到大家不需要仔细辨认,就能听出说话的人是梁进。
与他老实巴交的外表不符的是,这道嗓音饱含恶意和嘲讽。
“白年你他妈装什么?!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样子!”
“以为自己很牛?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拽什么?”
“听说你爸早死了?谁知道你妈是怎么把你养大的!!”
“……”
上课铃早已响过,那层楼的男厕只有他们两人,因此录音笔并没有录到其他杂音。
梁进对白年的恶意在私下里毫不掩饰。
并且到现在为止都是他单方面挑衅。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
医务室静默得可怕,梁母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气急败坏的恶语终于停下,几秒的沉默后,是白年清冷的嗓音,
“是因为无论怎么努力,都要被我甩下几百名?”
“还是因为你追求的女生在拒绝你的第二天就来向我表白?”
“梁进,”
白年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