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韬伸手将人拉回来,她却不要他碰,想也没想就伸脚过去踹他,一脚丫子踩在他腰上。
力道没有多大,却胜在叫人猝不及防,李韬又一心想拉她回来,一时不察,竟然给她踹得......跌坐到了地上!
苏允之惊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目瞪口呆,立马吓得就要逃跑。
李韬黑着脸:“你跑一个试试?”
她就像被定住了,不敢再动一下。迟疑片刻,下定了决心般扭回了头,干声一笑:“我扶您......”
李韬看了一眼她伸过来的手,手臂一伸,猛然一扯,竟也把人带到了地上。苏允之坐在他怀里,一转头就给他翻身按在了地上。
她捂住他的嘴,慌乱之中口不择言:“您再动我一下,我、我就不活了!”
李韬神色一冷:“你再说一遍。”
苏允之给他瞪得发虚,不敢吭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李韬对她的这种话仿佛格外忌讳似的,简直是闻之色变。
见她老实,他的脸色也没好看多少,起身后就把她抱回了床上。
苏允之觑着他的脸色,小声道:“二爷,问您个事......那个万鹏死了,后来怎么样了?”
李韬低头喝着茶,没朝她看:“嫁祸给燕王的人了。”
“他不是燕王的人?”
“他是太子的人。”
苏允之目光微变。
“您怎么知道的?”
李韬瞥了她一眼:“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苏允之欲言又止。她自然是有一堆话想问他,本来在苏家她做了那样的事,他合该好好盘问她才是。偏偏他什么都没有问,连提都不提一句。
他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听说之前苏家姐姐来过府里......”苏允之低声道,“她是不是来寻我的呢?”
“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气结,吸了一口气才道:“您能不能讲点道理?”
李韬冷笑:“你说谁不讲道理?”
苏允之发觉这人分明就是有意来找她的不痛快的。
恒王傍晚从光正殿出来,走到上阳宫外,看到有个人被人押着站在那里,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直视他作眼中钉肉中刺的燕王世子谢重娄。
不过,如今他已经是个庶人了。
谢重娄面露凶恶,戾气毕露,脸色异常苍白,看着很像那从阴间爬上来索命的白无常。
“......小杂种。”他道。
恒王盯着他,嘴上问旁边的随从道:“这疯子怎么会来这儿?”
“回殿下,是皇上宣召。”
谁知谢重娄听到“疯子”二字,竟突然暴跳如雷,猛然挣脱身后的人,几步冲上前来,揪住了恒王的领子,力气大到几乎把人微微提起了几分。
恒王却歪着头冲他笑:“果然是个疯子。”
“殿下!”
恒王抬手,制止了想要冲上来的宫人。
谢重娄举起拳头就朝他脸上抡过去,被恒王一掌盖住,往右一扭,整条手臂都转了过去。
骨头仿佛发出咔嚓一声,谢重娄的脸色登时不对劲了。
旁边几个宫人都看呆了,谁能想到身受重伤才刚痊愈的恒王竟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恒王却还没有松手,他笑得像个孩童般顽劣,死死地捏着那一段,就像在玩什么玩具。
谢重娄满头大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殿、殿下......”宫人觉得不好,迟疑着出声阻拦。
恒王哼笑:“从前你是世子,本王不能把你怎么样,如今本王想把你捏成圆的还是方的,都没人管的着。”
谢重娄被恒王捏碎了骨头的事,很快就传出去了。
楼知春得到消息,立马就告诉了李韬。
李韬摸着手上的玉扳指,有些漫不经心:“他们二人倒是有缘分,总能撞到一块儿去。”
“有蹊跷?”
李韬:“不如让人查一查押送谢重娄进宫的人,看他们背地里——和哪个宫的人有过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