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剧情里,封青被那个混混针对了小半年,还被堵在小巷子里抢了钱,又挨了不知道多少顿揍。
直到钟散发现这件事,才设法替封青周旋了过去。
——可俞堂却没等到那个混混来第二次。
俞堂被牵着手带回了新家。
那个看起来理智又冷静的少年把他领回家,给他煮了全宇宙最好吃的火锅,把他安排在卧室里休息,然后摘下眼镜出了门。
那个被封青心心念念着的“钟散”回家的时候,右手落了点伤,衣服也弄脏了,腰腹间被锐物划破了个大口子。
封青吓了一跳,还和他小声讨论:“不可能啊,钟散从不会弄乱衣服……”
两个人一起扒着监控屏幕看,少年去浴室重新打理了自己,重新变得干净整洁,又轻轻敲响了卧室的门。
俞堂和封青讨论了半天会不会认错人,谨慎地把门拉开一条小缝。
门外的少年没有戴眼镜,那双眼睛漆黑柔和,一看到他就露出熟悉透骨的微微笑意,瞳底明净得映出了那天窗外的晚霞。
少年的右手受了伤,那一整个假期都用左手拢着他的手,教他把字写得端正工整,教他弄清楚那些怎么都看不懂的题目。
俞堂学会了煮火锅,学会了做油泼面,学会了在超市打折区轻松搞定一整个星期的伙食。
俞堂再也没遇到那个混混。
……
“我拿到了宝箱,展学长。”
俞堂在纸上写:“我钓了很多鱼,攒到了十个亿的积分。”
他终于打开了那个叫做“happyfishpond”的游戏的隐藏宝箱。
展琛微怔了下。
他稍稍侧过头,看着坐在身边的俞堂。
俞堂在书包里摸索了一会儿,他的掌心刮起了一阵小小的飓风,那是个小过头了的微型风暴,甚至不足以吹起一页练习册。
把手从桌膛里拿出来时,俞堂的掌心多了个精致古朴的小木箱。
……向来叫老师最放心的学生,带着新来的插班生同桌一起,请了下一节课的假。
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从备用走廊上去。
小时霁正在教室里上课,手臂平放在桌面上,坐得端端正正,根本不理同桌的骚扰。
还没变成小红毛的骆燃扯着小蒲科长来凑热闹,两个人也转来了他们的学校,从教室后门朝俞堂眨眼睛。
系统和游戏世界来体验生活,刚刚被独立出来不久的小喻堂也回来探亲,被拉上台唱歌,整个人腼腆得从头顶红进了衣领。
经过办公室时,老师正和隋正帆夫妇讨论展琛的志愿——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想要去军事学院的后勤专业,这种选择不可能不被谨慎劝说,更不可能不联系学生的监护人。
说实话,班主任其实不太熟悉展琛的父母。
那对夫妻据说在安全部任职,常有机密任务,连身份也不能全然公开,能露面的时间少之又少。展琛在学校三年,班主任也只见过他的家长几面。
后来展琛的班主任也习惯了,每次家长会都有个位子空着,也没有哪科老师对这件事提出过什么异议。
毕竟即使没有家长帮忙监督,展琛也一样会认真听课、认真完成作业,也总会在考试中轻易拿到甩开第二名不少的分数。
学校和老师都对这个优秀过头的学生寄予厚望,指望着他能一直这样专心和优秀下去,在毕业时拿到建校以来从没有过的好成绩。
可老师们也没能得到家长的任何反对意见。
填好的志愿表放在桌上,已经签了隋应时的名字。隋正帆看着那份表格,神色里藏着抹不去的骄傲。
“这是我们的孩子。”隋正帆握住妻子的手,“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隋正帆说:“他是我们的骄傲。”
俞堂弯起眼睛。
他扯着展琛的手,轻车熟路离开了办公室被系统撬开的门缝,拉着展琛上了天台。
天台空着,很安静,暮色正从天边覆落下来。
“展学长。”俞堂问,“我们能再请个长点的假吗?”
展琛点头:“能。”
他顿了下才想起来问:“请假做什么?”
俞堂忍不住笑意,他摸出小钥匙,插|进宝箱的锁眼里,咔哒一声打开了那把锁。
火烧的晚霞从宝箱里溢出来。
这是考核世界坍缩后仅剩的数据残片,展琛把它们藏起来,藏进了游戏的最深处。
宝箱里藏着一个梦,梦里有展琛。
宝箱里藏着整个宇宙最好的梦。
俞堂抬起手,把整片天空的色彩凝成最漂亮的小石头,又串成像是从没被弄坏过的风铃。
这原本该是展琛十九岁的生日礼物——这是他唯一的人类。
他原本该是展琛唯一的学生。
“请个假,回去结婚。”
俞堂:“我等不及了。”
展琛哑然,他伸出手,握住俞堂的,轻轻点了下头。
展琛用力握牢俞堂的手。
极光浮涌变幻,风暴在他们面前温驯地铺开。
他们走进风暴里,也走进绚烂的极光。
天空从深蓝过渡成丝绒一样的蓝紫色,又被染上赤红,层层叠叠的火烧云铺卷着燃向天边。
它映在展琛的眼睛里。
那是俞堂曾经见过最漂亮的晚霞。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就结束在这里啦,用力给大家鞠躬,也辛苦大家去完结评个分~
最近身体状况一直不大好,接下来应该会休息得稍微久一点,好好调理一下,大家也要保重身体!
我们下本书再会,永远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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