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辈子,他有过主动去看医生的想法,但都被手头上的事情所阻挡,他总是想着,做完这里就去了。
但他永远都做不完,因为做完了“蒋家父子”的事,还会有“王家父子”“李家父子”。
心理咨询师沈婷是一个女性beta,她一点一点地引导蒋云书,引导后者说出所有。
听完大概后,沈婷懂了,这又是一个被原生家庭、被父母伤害过的孩子。
工作可以让蒋云书不必直面内心的孤独感以及被剥夺的童年和成人生活;其次,工作也强化了他长久以来抱定的信念——无论多么努力都不为过。
除了原生家庭给他戴上的沉重枷锁外,蒋云书的潜意识也相信,只要自己投入了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就一定能证明自己确实是个能干而有价值的人。对待感情也是同理,只要这样,他在乎的人就会对他投以爱意。
沈婷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会时不时告诉蒋云书,告诉他你有这样的感觉是非常普遍且理所当然的,那是你父母的错,与你无关。
郑如云看白痴一样看着白糖,“意外要是告诉你什么时候来,那还叫意外吗?而且这算什么意外?他首先上辈子就是这么出事的,其次他还是个医生。如果你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折腾进了医院,我也会很生气的啊”
“主要是蒋医生也不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醒来后肯定很难过了,他也会去注意的,大家没必要再去说他,”白糖说,“而且蒋医生他不仅要工作,而且也在帮我们,在帮omega。”
郑如云不赞同道,“哪有全心全意帮omega的alpha?omega得自己站起来”
“是真的,”白糖激动地说,“第二星omega救助基金会就是他们成立的!”
“什……”
郑如云猛地愣住了,似乎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法理解,好半天了才艰难地说:“这是他们成立的?”
“嗯!准确来说,是他们组织成立的,里面有很多很厉害的omega和alpha,蒋医生、秦医生、学长还有林医生都在里面,而且我听蒋医生说,最后还是因为负责人加上了林医生爸爸的名字,才通过的。”
“林白昼也在里面?”
郑如云面色木讷,把这些话放在舌尖上滚了好多遍,他喃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做了这些。”
作为一个12岁就在社会上打拼的omega,他遇到过许多alpha,压榨omega的,不管omega死活的,冷漠的,嘴上说着尊重的,打着旗号要帮omega却从omega身上盈利的,数不胜数。
却唯独没遇见过真心待omega好的。
就连当时住在小破居民楼隔壁,从郑如云3岁到10岁,7年了,在他看来非常非常爱妻子的alpha,后面也出轨了别人。虽然没有狠心到让自己的妻子去集中生育所,但也不再回那个家。
连排一个通宵的队,只为买一张妻子所爱cd的alpha都能出轨,世界上真的还有好alpha吗?
真的有这样的alpha吗?郑如云有些失神,“我真的不知道。”
两个小时过去,两人都有些疲惫,但沈婷能明显感受到,她面前这个患者,并没有对她卸下所有的心理防备,而从这些信息中,她能提取到蒋云书有一个能让他感到安心的爱人。
结束后,沈婷聊天一般地问道:“蒋先生,你会让你的爱人参与到你后续的治疗过程吗?”
蒋云书说:“会。”
沈婷:“那么,下一次见面,和他一起来如何?效果会出乎意料的好。”
蒋云书愣了下,说:“好我问问他吧。”
沈婷笑了笑:“他会陪着你的。”
蒋云书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关上了心理咨询室的门,他鬓角出了点汗,此时此刻,他只想跑回去病房吸一下omega。
今天的他,什么都没干。组织那边给他减了一半的的工作,半个月不用上班,那未来这15天,要干什么呢?
蒋云书回到病房,发现郑如云还没走,正坐在沙发上发呆,余光见到他,忽然站起来,很干净利落地鞠了一个躬,“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在帮omega。”
蒋云书安静几秒,说:“不用,你也为了救白糖抽了很多血。”
白糖的小脑袋瓜扭来又扭去,眼睛睁大:“如云你抽了血?怎么没人告诉我啊!你”
郑如云不在意地说:“很快就再生回来了。”
蒋云书表情平淡:“起码要两个月后,血红蛋白的数量才能恢复到献血前的数量。”
郑如云张了张嘴,想反驳的话怼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说道:“总之真的很抱歉,我不该那样对你,也……谢谢你们帮omega,真的。”
让他对alpha这个物种改了些许的看法,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好alpha的存在,原来这个社会并没有被黑暗完全吞噬。
郑如云走后,蒋云书才在白糖面前露出了脸上的疲惫,他把白糖抱了个满怀。
白糖缓慢地释放了一些信息素,亲了亲自己的alpha,“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炼乳的甜味宛如有着触手,轻缓地帮他拨正紧绷的神经,蒋云书说:“你可不可以”
顿了下,他改口:“我想你陪我去看心理咨询师。”
“好啊,”白糖答应得很快,他顺着alpha的后背,“什么时候去?我要准备些什么?”
蒋云书说:“明天,看完我们就回家。”明天白糖就可以出院了。
两人抱了一会,又开始黏黏糊糊地亲了起来。
“蒋医生,”白糖迟疑地说,“我想帮一下如云可以吗?你是不是很讨厌他?他其实童年有些黑暗,现在生活也很拮据,抽了血他肯定不会特意去买肉补一下身体可以吗?”
“我不讨厌他,你自己决定,”蒋云书能猜到郑如云的过去肯定发生过什么,没有什么怨恨是无缘无故的,他说,“如果可以,谁不想把自己活得恣意又美好。”
第二天,白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他穿着卡其色的呢子大衣,有些紧张地坐在蒋云书一旁,看着面前这一位看起来就很适合做朋友的心理咨询师。
沈婷笑着说了句“不用紧张”就进入了今天的正题,她寥寥几段话就在蒋云书脑海里种下了一个意识:白糖在旁边,他会安抚你,所以不要怕。
心理咨询师一般会引导受害者经历三个阶段———愤恨、悲伤和释放,而完成这一整个流程,短只需要一个月,长则可达几十年。
大多数有过创伤的成年人都会时感悲伤、孤独和不适,悲伤的情绪是他们所熟悉的,而愤恨不是。他们常常试图跳过自己的愤恨,尽可能快地进入悲伤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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