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云水不敢相信地伸手轻抚下唇,姐姐方才亲了这里,为什么?他不过在桌旁打了一个盹儿……身上压着的温香软玉忽然离开,他胸口空落落地,一下又伸手搂住了姐姐的腰,将她带回自己怀中。

林绿萼半蹲着身子,正要站起来,被他伸手一挽,一下又跌进他的怀中,他倚靠着桌腿坐在地毯上,她坐在他怀中,她只着了中衣,柔软的胸脯压在他平坦的胸膛上,身体贴得更近,他的手抚上她的脖子,往他的方向按了按,两人的唇又靠在了一起。

她瞪圆了双眼,心中尖叫了一万声,双手不安地抓着他的衣领,一动不动。

他轻咬她的下唇瓣,她“嘶”地一声红唇轻启,正想骂云水让他住手和住嘴,他却更加霸道地吸吮她唇齿的芳香。有谁在放烟花吗?林绿萼听到自己脑子里传来轰轰的声音。她被吻了好一会儿,温软在唇中搅动,脑中空白一片,半晌才不安地推了推云水,他的脸好烫,身上恐怕更烫。

林绿萼连连摇头,缓缓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云水并未用力,任由她挣脱了怀抱,她鼻尖还萦绕着他身上的淡淡香气,她有些懵,身上软软的,一时并未站起来,只坐在他面前,故作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许这样!我想怎么你,可以。你想亲我,不可以。”

两人在黑暗中相对而坐,她方才起身的时候,大腿触碰到了他身下奇怪的地方,她忍不住指着他的大腿,局促地说:“还有,你……你这个地方……不准这样,不准有这种糊涂心思,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拉去割了,让你当太监!”

“我也以为是梦,所以才妄为了。”他声音有些暗哑,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他蓦地又凑到林绿萼面前,在她的粉唇上轻啄了一下,“原来不是梦啊。”

林绿萼往后缩了缩,又羞又愤地说:“你!本宫说的话,你是一句也不听了是吧!”

“我听。”云水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没有糊涂心思,不信你摸。”

林绿萼嘟了嘟嘴,他怎么能这么放肆啊!我才不想摸啊!他砰砰的心跳随着她温热的手掌传递到她的心间,她的心也跳得极快,身上还残留着不安的燥热,她正想收回手,他却拉着她的手往下,逐渐滑到他紧致的窄腰上,他轻微地吁了一声,黑夜中林绿萼看不清他燥热的面色,只能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局促。他还想往下,她挣扎了一下,却还是碰到了。

“啊!”林绿萼快急哭了,止不住地咒骂道:“本宫马上命人把你拖下去乱棍打死!你住手!”她一下挣脱了他的桎梏,收回手来,她摸到了……她内心羞怯不已,呜呜,她的手不清白了。

两人还是隔得很近,林绿萼连忙爬起来,哆嗦着往床上跑去,“你不要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云水坐在地上,听到她不安的声调,轻笑出声,“姐姐若是叫人的话,被人发现我们一男一女独处暗室,你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岂不是会一起赴死。”

可恶。林绿萼飞速地跑到床上躺下,用厚厚的锦被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被角紧紧地压在身下,让他没有可乘之机,颤颤地说:“你真的不要过来啊。”

云水听到她在床上滚来滚去按压被子的声音,站起来走到床边,眼中带着点点情.欲,揶揄道:“姐姐,我会武功诶,我力气也很大,你这样做有用吗?”

“不要。”林绿萼一下拉着被子盖住脸,光是想了想会发生什么,双腿便不安地纠在一起,连脚趾都在快速地抖动,什么是引火烧身,她今晚算是体会了。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没有什么动作,她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来,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她很想叮嘱一句,不准想着我做奇怪的事。

等了好一会儿,云水又回来了。他安静地坐在床边,似乎无事发生。

异样的燥热逐渐散了,林绿萼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之前是担心梁氏,后来是担心自己,她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责怪地说:“日后,你不准守夜了。”

云水淡淡地说:“冬日寒冷,檀欣姑姑风湿发了,腿疼难忍。温雪腹痛,说是来了癸水,这几日只能我守夜。”

“我警告你啊,你不准妄为。今夜这种事,日后再也不许发生了!”她盯着床边的身影,仔细地叮嘱道。

“姐姐,我倚着桌腿守夜,离你远远的,你跌到我的怀中……”他声音显得委屈,嘴边却噙着笑意,“还亲了我,是我妄为吗?”

“我也确实有一点点不对的地方。”林绿萼羞红了脸,方才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都怪那个梦,梦里缠绵的场景让夜半醒来的她,心绪有些恍惚,心中的焦渴又让她特别想知道亲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抿了抿下唇,他轻咬她唇瓣的滋味,还在她脑海中回荡。

“渴了。”林绿萼哼哼道。

云水去桌边拿来温水递给她,她拿着杯子垂下眼眸,“你为什么会给梁珍意说,我们两个有私情?”

云水怔住,“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是她自己想象的,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那你对我是怎样的心思呢?”林绿萼问出这话,心似小鹿乱撞,与方才身体的紧张不同,她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她怕他是因父亲的安排,而故意接近她。她有一颗灼热的心,但最怕遇到充满阴谋诡计的阴冷之心,她想付出真心的相好,但又怕再遇到燕语然这般的人物,多年的相交后,揭开表面的虚情,内里全是假意。

她不待他回答,又问:“你为什么会进宫?林相为什么会送你这个男子来我身边当婢女?你说没有想要利用我生子夺权的野心。那我真是想不通了,他何苦要冒灭族的危险,做这样的事。”

“林相想让我保护你。”

“派个会武功的女子不好吗?”

我是因爱慕和思念姐姐而不顾一切地冒险进宫,这样的话,他犹豫再三,也说不出口。他怕宣之于口后,徒增姐姐的负担。他收到林相的消息,今年冬雪来得早,北方的匈奴过冬艰难,又打算兴兵南下抢掠牛羊粮草。逸阳王镇守边关,年岁渐长,手下迫切招揽得力的干将。林相劝他,假死去边关投靠逸阳王,若他能得到逸阳王的青眼,掌管一定的兵权,于日后的大计有利。

他也不想让姐姐知道他是晏隽之,如今的自己是这么的不堪,他想日后夺回天下后,风风光光地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我回来了。

云水又理了理上次编造的两个姐姐的谎言,硬着头皮继续编了下去,心中有些后悔,一个谎言,要用若干个谎言来弥补,“林相担心姐姐独处深宫,太过寂寞,所以派我来照顾和保护姐姐……”

他突然笑了起来,“就像姐姐看的那些书一样,姐姐若有那些需要,我也可以满足。”

林绿萼蓦地一下坐起来,拿出身下的枕头丢在他身上,“我没有啊!”她哼了几声,又娇怯地问,“我是问你的心意,不是问林相的安排。”云水盛夏进宫,到如今初冬,已陪在她身边小半年了,她在最初将他当作一个害羞而勇武的妹妹,后来得知他是男子后,她也曾想让他离去,但一次又一次地做不了这个决定。

她直视自己的内心,其实是舍不得他的。偶尔他不在身边,去忙碌别的事了,她的眼光总是会在摘芳殿四处寻找,直到视线落在他身上了,她才放心下来。大概是自己寂寞久了,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日日陪伴她左右,想她所想,乐她所乐,助她脱离危险,帮她出谋划策,照顾她的朋友,胆大心细……又偏生一副好的皮囊,所以她平静了许久的内心,因云水的出现而埋进了一个种子,那个细嫩的幼苗随着他的陪伴在逐渐茁壮。

所以,她才会亲吻他,她是有一些喜欢他的。这也让她更加担心,更加想知道他的心意,如果他只是将她当做主子和任务,那她的心也会如受惊的害羞草一般,立刻闭合枝叶,不再多想。

林绿萼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耳畔只有窗外喧哗的风雪之声,似有夜鸦在窗边扑簌而过,她双手交叠在胸口,捏紧成拳,为什么他一句话都不说?我的薄唇和右手都失去清白了,他却连一句真心或是假话,都不愿与我说吗?

云水思虑了很久,久到林绿萼以为自己睡着了,她耳边响起他的清朗之音,“我对姐姐,是爱慕和珍视之情。”

“哦。”林绿萼阖上双眼,心里的种子一下长出了花骨朵,面上却十分平静,拉着被子盖在身上,“睡了。”

第40章夜谈去绑人吗

昨夜林绿萼睡得太晚,第二天清晨,薛太医给梁采女诊完脉后,又在正殿里等了许久,才见贵妃出来。

林绿萼瞥了一旁的云水一眼,想到昨夜和他的肌肤之亲,她脸色微红,竟真有金屋藏娇之感。她伸出手腕,照例也让薛太医为她诊平安脉。

薛太医平和地说:“娘娘恐是过度担忧梁采女,夜不能寐,以至肝火旺盛,应多喝枸杞菊花茶中和。”

林绿萼见云水薄唇微扬,猜测他在心中讥笑她看图文并茂的书,她对薛太医点头,又侧头对云水冷哼了一声。

云水本想着昨夜被姐姐亲吻的事,心里暗暗高兴,冷不丁地被姐姐睨了一眼,不解何意。

“薛太医,那梁采女呢?她身子可好些了?”

薛太医轻抚唇上的胡须,掂量着说:“梁采女如今离了冷宫,又有贵妃娘娘仔细照顾,伤寒已在好转,但她怀这一胎时,身体受损严重,幸好她年轻,身强体壮,若是旁人受了拷打再去冷宫,是很难活下来的。微臣今日诊脉后,发现她胎象不稳,隐有小产之状。即使她格外注意地安胎保养,也只有四成的几率生下皇嗣。”

“四成?”林绿萼知道薛太医怕她担心,恐怕还是往好了说的。

“冬日寒凉,还需护好梁采女,谨防她再次患病。邪从外来,病由内起,外在的风、寒、暑、湿、燥、火都会致使人不适,但内心的情绪也很重要。微臣方才为梁采女把脉的时候,见她眼下乌青,唇色苍白,情绪起伏较大,心中恐也怨结难平,还需娘娘时常宽慰,让梁采女保持平和的心情才是。”